看。”
“我?”葛安菲接下了那雙鞋,不太明白她的用意。
“穿吧,你穿起來會很好看的。”她挑眉示意葛安菲馬上試穿。
葛安菲拿著鞋坐到梳妝檯前,小心翼翼地套上鞋子,沒想到竟出乎意料的合腳,像是特別為她訂做的。
“站起來走走看。”夏雨兒坐在床上指揮。
這雙鞋是今年早春最流行的露趾款,柔軟的真皮剪裁包裹著她的腳踝,走起路來完全不會因摩擦而感到疼痛,以她的經驗判斷,這雙鞋應該要價不低。
“這雙鞋……”
“到時候你一定要穿這雙鞋子來參加我的婚宴,當我的伴娘。”夏雨兒滿意地走到她身邊,對她正色說道。
“當你的伴娘?婚禮是在什麼時候?”她淡淡地問,對於當伴娘似乎沒有太多的感覺。
“這個星期日。”夏雨兒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惆悵,不著痕跡地撇開了眼。
“星期日?”今天已經是星期四了,而她什麼都來不及準備,該怎麼辦才好?
“小姐,您的客人已經到了。”門外的男子禮貌地先敲門後傳話。
“請他進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夏雨兒走到門邊,聲音略顯低沉了些。
“那我先回房了。”葛安菲才剛走到門邊,門外的人剛好輕敲兩聲門板,葛安菲反射性地為他開了門。
這個世界真的小得可怕!
同樣一張臉,可他現下的神情卻陌生得可怕。
像是百般不願看到她在這裡出現似的,連一秒都不想多停留,便快速走進門,隨即關上。
葛安菲站在房門外,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她還在想著自己是否在做夢,否則剛剛那個男人怎會如此像派翠克?
“你,把那雙鞋脫下來。”派翠克拉開了門,視線落在她腳上那雙鞋子。
葛安菲愣愣地看著他,懷疑自己就要落淚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然後快速將腳上的鞋子脫下來,放到他手裡後,隨即轉身飛奔離去。
葛安菲跑進了自己的房內,反覆確定門鎖確實鎖上之後,無力地靠在房門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全身不自覺地顫抖著,淚流滿面。
她預想過千百種兩人見面的可能情況,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形。他跟雨兒是認識的?他剛剛看著自己的時候,那灰色眸裡連一點溫度都沒有;就算是對待一個陌生人,這樣的態度未免也太殘酷了些,更何況是對她。
不過,她又算什麼呢?說是情人,似乎還不到那樣親暱的程度;說是明友,卻又不夠相互瞭解。想想,她不過是他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結婚?派翠克要結婚了,夏雨兒也要結婚了,而派翠克又這麼剛好的出現在這裡,難道……要結婚的是派翠克跟雨兒r。
不可能!這太荒謬了。他們應該只是朋友。可是,雨兒向來低調不愛結交朋友,又怎會有他這種朋友?或許是工作上的夥伴……對,應該只是這樣,她不要想太多,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叩叩。背後門板突然傳來兩聲輕敲,葛安菲臉上仍殘留著淚痕,她屏住呼吸,不敢發出聲響。
“我知道你在裡面。”派翠克低沉的嗓音從門板後傳了進來。
葛安菲雙手握緊拳頭,死咬著下唇,眼淚再度氾濫成河。
“別參加我們的婚禮。”他只說了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葛安菲聽著他的腳步聲愈來愈遠,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她才虛軟地滑跪到地上。
他們的婚禮!他要她別參加他們的婚禮!
他的意思是……不想看到她?還是不想得到她的祝福?抑或他覺得她根本不夠資格參加他的婚禮?
閉上酸澀的眼。她以為時間久了就會淡忘,但……為什麼心裡的那處傷疤仍是隱隱作痛著?像是放了只飢渴的血蛭在傷口上,原本只是單純的想要止血就好,沒想到卻被吸出更多的血!她覺得自己全身的氣力像是突然問被抽空了似,宛如一具沒了靈魂的軀體。
“呵呵。”她冷笑了聲。她的人生路早註定崎嶇難行,叉路、坑洞處處。
一個是對她有恩、相識了二十多年的兒時同伴,一個是她十年來唸念不忘的傾慕物件,如今他們竟然要結婚了,而她卻得充當這場婚禮的配角,這是怎樣殘忍、折磨人的安排……
她想過的最壞結果是跟派翠克回到原點——她依舊可以偷偷地把他深藏在心底,沒有人會發現的;可是現在,派翠克就要成為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