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張氏回來了!
“砰”的一聲鈍響,卻是鄭瑜大驚之下,整個人向後一退,堪堪撞上了木塌,把它衝到在地。
也是這一聲鈍響,令得因為鄭瑜心情大好也開懷著的婢僕們齊刷刷一驚。在四下鴉雀無聲中,鄭瑜慢慢轉頭,她瞪著那婢女,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動著,也許是跳得太劇,平生生的,那張本來還算美麗的臉,瞬時變得陰沉可怖起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明明很溫婉很溫柔的語氣,可那婢女卻嚇得不停地哆嗦起來。她結結巴巴地說道:“王妃令婢子,看著外面,婢子剛,剛才看到了,張氏她回來了。”
“張氏回來了?”
“是,是。”
“那他們看起來,可好?”
那婢女有點聽不懂,她抬起頭來看著鄭瑜,訥訥說道:“王妃指的是?”見鄭瑜臉色嗖地陰沉下來,她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好的,很好的,與平時一樣的。”
與平時一樣的?難道說,和士開把計劃推遲了?對,一定是這樣!
那個和士開也真是無能,這麼一個簡單的計劃都要推遲,哼!
鄭瑜剛想到這裡,只聽得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砰”的一聲苑門被人重重推開,成史帶著二十個手持長槍的護衛衝了進來。
成史這人如很多世家子一樣,清俊儒雅,身長腿長,他這麼寒著臉一衝進來,鄭瑜不由自主地向後一退,背心冷汗涔涔而下。手心處,更是溼滑無比。
蹬蹬蹬的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中,成史盯著鄭瑜,不等她開口,也不等婢僕們斥喝,便手一負,沉聲命令道:“來人,把鄭氏押了!”
“是。”
蹬蹬蹬,四個護衛大步上前,他們揮退散在鄭瑜身側的婢僕們,大步來到了她面前。
鄭瑜清醒過來。她臉一白,強力控制著因為恐懼而顫抖不已的身子,尖聲叫道:“你們這些奴才,你們想幹什麼?”
奴才?成史的臉色一青,他也不理會鄭瑜,轉向左右命令道:“封閉苑門,所有人不許出入。”
“是。”
“還愣著幹什麼?押著這個鄭氏去見夫人!”
再一次,他的聲音一落,鄭瑜已扯著嗓子尖叫起來,“大膽的奴才!我是你們的王妃!是你們郡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們的主母!你們竟敢聽從一個沒有名份的妾室所令,前來押制主母?”
她在這裡又叫又罵,四個已經近身的護衛一怔,不由轉頭看向成史。
成史任由她罵著,等她停下來喘氣時,他沉著臉喝道:“把她的嘴堵上,馬上走!”
“是。”
這一次,眾護衛沒有理會鄭瑜的掙扎和痛罵,拿手帕把她的嘴一堵,反剪著她的手便向外走去,空留下一院戰戰兢兢,不知適從的婢僕。
當成史押著鄭瑜來到主院時,方老急急趕了過來。他衝入院落中,朝著大步前行的成史低聲道:“阿史,發生了什麼事?”
見是方老,成史恭敬地一禮,憤怒地說道:“方老有所不知,鄭氏竟與此那和士開勾結,意圖謀害張夫人。”
說到這裡,成史生怕方老不信,又道:“剛才在宮中,險些釀成不可挽回的大禍,幸好夫人聰慧。”說著說著,他看向方老,奇道:“您老相信?”
方老長嘆一聲,點頭道:“是,我相信。”他看著鄭瑜,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婦人已然心性大變,不管她做出什麼事來,我都不會奇怪。”說到這裡,他長嘆一聲,搖了搖頭後,又道:“你們去跟夫人說,請她儘管處置,長恭那裡,老僕會與夫人一併擔著!”
“是。”
正院的院落裡,張綺坐地塌上,她的身後站著十幾個護衛。成史等人把鄭瑜押到她面前後,一護衛上前把塞在鄭瑜嘴上的手帕一扯。
幾乎是手帕一落,鄭瑜便尖銳地叫了起來,“張氏阿綺,你一個賤妾,竟敢這樣對待主母?你好大的膽子!”叫到這裡,她又罵道:“你莫以為長恭不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小賤人,我與長恭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是比兄妹還有深厚的感情。你敢欺辱我,便是他現在不知,過個十年八年,他也會追究於你!”
張綺坐在塌上,她靜靜地看著鄭瑜,靜靜地傾聽著她的唾罵。直到她叫得聲音開始嘶啞,才冷冷說道:“累了?”
鄭瑜臉色一青。
看著她的臉色,張綺好心提議道:“你還有家族,你可以用家族來威脅我。”
鄭瑜一呆,她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