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人。有賦以來,男人寫的美人,哪一次不是寫一些穿著打扮,再重點描寫一些她們的美貌和風情的?至於她們心裡在想什麼,那是斷斷無人理會的。
美人美人,只是等同於珍寶器皿一樣的玩物罷了。她們心中便是有苦,又幹卿底事?
自己那番話,漏洞如此明顯,卻也能騙住這種大家姑子。
不過,那話騙不了蕭莫。只希望蕭莫聽到後,會想起問自己一問。
回到房裡,阿綠纏著張綺問了好久,在她語焉不詳,胡亂回答幾句後,才嘟著嘴忙活去了。
笑看著在坪裡清理雜草的阿綠,張綺搖了搖頭,她從一側拿起針錢,低頭繡起一副畫來。
這畫,她已繡了三個月了。再過幾天便可以收尾。等收尾後,她會在旁邊題上一首詩,這詩,是她用毛筆沾著特製的粉末寫出。繼承自前一世,秀麗飄逸的字型,再配上繼承自記憶的,極其出色的繡功,再加上格外貼切陛下心理的畫卷,一定能買個高價——前一世,便有一個鄉下繡女憑著同樣的畫卷,得了一大筆錢財。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了。
第三天一大早,一箇中年婦人便來到張綺的房子外面,喚道:“阿綺可在?”
在阿綠清脆地應答聲中,那中年婦人道:“夫人交待了,阿綺也可以跟著姑子們去學堂了。現在就去吧。”
學堂?張綺連忙走出,朝著那婦人行了一禮。不等她開口,婦人已不耐煩地說道:“走吧,諸位姑子都到了,你去遲了不妥。”
“是。”
張綺這次去的學堂,與上次的完全不同。上次僅僅只是學著認幾個字,這一次,卻是連同琴棋書畫刺繡,詩賦禮儀玄學和譜牒(譜牒,也就是族譜,是區分庶族和士族的依據,也是各大家族防止有人冒充族人的依據,是當時的顯學)都要學,乃大家族中正經姑子才有的教育。
張綺到來時,學堂中低語聲不斷,笑聲隱隱。遠遠望去,學堂裡坐著二三十個少女。
這些少女,都是張氏一族的女兒,坐在左側前面貴位,有塌有幾,几上還擺滿了各種糕點,左右都有婢女侍侯的,自是嫡出的女兒,而遠遠隔上三米,只有幾不曾有塌的,更不曾有婢女侯著的,都是張氏庶出的女兒。
張綺在婦人地帶領下,走了過去。
她一出現,四下嗡嗡聲便是一止,眾女同時轉頭看來。
在又是一陣嗡嗡低語後,知道了她身份的眾姑子,臉上同時閃過一抹被羞辱的憤怒:這種身份的賤民,也配與自己同席?
學堂正中,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輕輕敲了敲案几,在令得眾女一靜後,她抬頭盯向張綺,以一種平平正正,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口吻說道:“你是張綺?”
“是。”
“以你的身份,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學堂裡。不過家族長者有此建議,我等也不得不從。這樣吧,你站在那裡上課。”她指的是學堂的一個角落,那裡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這話一出,學堂中的憤憤不平聲頓時消失。
張綺低眉斂目,安靜地應道:“是。”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很好,去站著吧。記得好好用功,能學這些東西,對你這樣的人來說,實是天大的福氣。”
張綺再次恭敬地應了一聲,心下卻暗暗冷笑:還不是性格強硬而又睿智的新帝上了位,族中的那些老頭,既想討好新帝,又不想被別計程車族笑話,便把這個學堂的標準放低。只待從中找到一些身份低,又有著張氏血脈的好苗子送到宮裡去?
不過,便是羞辱,她此時也不會拒絕。她的記憶不完整,這一生要走得好,還得靠現在。眼前要學的東西,對她以後,不一定沒有好處。
轉眼,張綺又惆悵起來,那北方的齊國和周國,都不是這樣的。那裡女子的地位很高,有些地方,女子的地位甚至高過丈夫。如果能帶著這裡的所學和所得,到那裡去生活,那可多好?
剛尋思到這裡,張綺便苦笑起來:前一世,她也是這樣想,這樣做的。
第十五章 風度
第十五章 風度
第一更,求推薦票PK票。
··
這一節課講的是禮儀一節中,如何透過服裝來分辨來人的身份高低。
在這個等級制度無處不在的年代,士族們為了彰顯自己的身份,為了表達自己的特殊,在服裝上可謂絞盡腦汁。經過幾百年的努力,現在達到了最高峰。種種服裝繁瑣而講究,無不與地位,身份息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