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在對上蘭陵王難看的表情時,全部消失了。
對上鄭瑜,蘭陵王垂下眸來。他手一垂,竟是重新把她的蓋頭垂下。
就在鄭瑜滿腔疑惑時,她眼前刷地一亮,卻是又被蘭陵王掀開了蓋頭。
不等她抬頭,她眼前又是一黑,原來,又被他蓋上了。
這般掀開蓋上,直是弄了五六次後,鄭瑜聽到蘭陵王疑惑的聲音傳來,“阿綺,你怎麼這般醜了?”
這話一出,鄭瑜原來喜氣洋洋的臉,瞬時又青又紫
這時,她眼前又是一亮。
卻是蘭陵王再次掀開了她的蓋頭。
歪著頭,睜大眼,瞬也不瞬地盯了鄭瑜一陣,蘭陵王孩子氣地說道:“你不是阿綺……你是誰?”
不理臉孔由青紫變成青白的鄭瑜,他騰地轉身,歪歪扭扭地朝外走去,嘴裡則嘟囔道:“我要找我的阿綺……”
他來到門房,伸手用力一拉,卻哪裡拉得開?卻原來,房門從外面關起來了。
蘭陵王用力地扯著,一邊扯,他一邊叫道:“開門,開門……”一邊叫,他一邊捶打著房門,就在外面的人急急趕來,把房門一拉時,只聽得撲通一聲,卻是蘭陵王醉倒在地,睡了個人事不省了。
鄭瑜拂地一聲把頭蓋掀掉,提步朝蘭陵王走來。
她直直地走到蘭陵王身邊。
低著頭,鄭瑜一動不動地看著蘭陵王,看著饒是醉過去了,嘴裡還迷糊地喚著張綺名字的蘭陵王,突然間,無邊的恨苦從心頭一湧而出。她騰地轉身,拿起几旁的酒樽禮盒,一個勁地朝蘭陵王砸去
不過她還沒有砸著,幾個王府中的婢女僕婦便挺身而出,同時擋在了蘭陵王的身前。
“叮叮砰砰”的碎裂聲中,鄭瑜又呆住了。她慢慢垂下雙手,又是一動不動地看著蘭陵王,珍珠般的淚水無聲地順著臉頰流下……
一僕婦上前,朝著鄭瑜福了福,喚道:“王妃,郡王醉倒,該當如何處置。”語氣中隱隱帶著不安,她是想自己開口,好把蘭陵王移到別處安睡吧?
五指握緊,直緊得掌心刺痛,鄭瑜終於平靜下來,她低聲道:“把他放在喜塌上吧。”
眾僕婦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應了一聲是。合力把酒氣熏天的蘭陵王,抬到了喜塌上。
“都出去。”
“是。”
眾僕婦走出後,並不曾遠離,而是一個個守在門房,看著喜房中的燈火,傾聽著裡面地動靜。
喜房中,除了偶爾的啜泣聲,一直沒有別的動靜。不過剛才王妃的震怒她們都看在眼裡,哪裡敢輕忽?於是這一守,便是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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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王醒來時,時已入午。他睜開迷糊的雙眼,怔怔地看著張紅結青的床帳和喜床,好一會才記起,是了,他大婚了
他大婚了?
蘭陵王騰地坐了起來。
剛剛坐直,他便聽到旁邊傳來一個平靜溫柔的聲音,“醒了?”
蘭陵王怔怔轉頭。
他對上了華服盛裝,刻意打扮過的鄭瑜。
望著鄭瑜那張陌生的臉,蘭陵王好一會才低啞地說道:“是你啊。”
你以為是誰?
鄭瑜臉上的笑容一僵。
蘭陵王站起來,見自己還穿著新郎服裳,上面酒漬印痕到處都是,當下提步朝外走去。
看到他話也不說便要出門,鄭瑜騰地站起,狠狠一咬舌,直到一股腥痛傳來,才溫柔地問道:“長恭,你去哪裡?”
蘭陵王頭也不回,“去洗浴。”
鄭瑜輕聲道:“洗浴在這裡就可以。”她還是一個女郎,說出這句話,終不免臉紅了紅。
蘭陵王卻是絲毫沒有聽出她話中的羞澀,沒有聽出新婚妻子的溫柔和纏綿,依然頭也不回,腳步不停,“不必了。”
剛剛走到臺階處,只見一個護衛急急趕來,這護衛額頭汗水淋漓,表情緊張。來到蘭陵王面前,他騰地一禮,“郡王,晉陽急報”
“什麼急報?”蘭陵王臉色一白。
見那個護衛僵在那裡沒有開口,他上前一步,搶過了他手中的帛片。
只是一眼,蘭陵王便僵住了,一陣風吹來,那帛片旋轉著旋轉著飄落在地。
鄭瑜心中格登一下,急急走下,彎腰拾起那帛片看去。
一行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