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睡得時間很少,王妃還是早些睡了吧!”
“我去瞧瞧就是了,夜深了,傾城你回去睡吧!這都大半夜了,況且這裡是濃墨閣,我還能出什麼事情?”
濃墨閣戒備深嚴,並非一般人能來的,不管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她就是不安心。
納蘭天姿也不看藍傾城,直接就著長廊掛著的暖暖的燈火朝著長廊處走去。
藍傾城不放心,只得大步跟在她的身上。
笑話,要是再出什麼問題,他這膽子可是要被嚇沒的。
至從遇上了她,他這日子就很不是好過,成天提心吊膽的,都要趕上蘭陵北畫擔心她出什麼事情來了。
三樓,臺階走完後的第一間,透過白色的窗紙,隱約可見著裡面一片漆黑。
倒是長廊的地方明亮得很,將她的身影投放到了另一邊的牆上,修長清瘦,弱不禁風。
她安靜地站於門外,試圖想從窗子裡看到裡面的一切,但是裡面一片漆黑,又有窗紙阻攔,實在是什麼都瞧不清楚。
此時他該是睡著了吧!
這三天他尋她萬分辛苦,又沒有好好休息,她初見他時都覺得他消瘦了不少,也憔悴了許多。
納蘭天姿並沒有離去的打算,就這麼安靜地站著,彷彿這麼一來就能夠離他更近一些。
心裡很是無力,卻又什麼法子都沒有。
想起那一日她也如他一般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蘭陵北畫守在了房門外,搬了張美人榻連床被子也都沒有。
醒來後見著她,卻只是說在房門外會離她更近一些。
此時,角色對換,那個守在外邊的人成了她,生氣的人關在了裡邊。
一道門,將兩人生生分離開來,她站在門外,除了一腔的惆悵,還有對裡面的人的擔憂。
藍傾城見她只是站著並沒有走開,便壓低了聲音。
他道,“王妃,先回去休息吧!夜深了,可別著了涼。”
納蘭天姿搖了搖頭,不想吵醒裡面睡著的人,她也刻意將聲音壓得低低的。
“我呆在這裡陪陪他,傾城,你去睡吧!”
藍傾城便也不再說些什麼,站在一旁陪著她。
或許是因為站得太久腿有些累了,她便挨著門坐在了地上,曲著雙膝將下巴埋在膝蓋處。
冬末的夜裡確實冷得磣人,她縮了縮身子,將雙手縮在了寬大的袖子裡,尋求溫暖。
夜風有些大,灌進了長廊,幾盞燈籠皆搖晃了起來,燈火一片恍惚。
藍傾城清楚自己勸不動她,便下了樓,過了沒多久,手裡多了一條厚厚的披風,細緻地批在了她的身上。
他道,“這是王爺的披風,夜裡風大,你既然不想回房,就將就著披上吧!”
她這身子本就不大好,調理了許久才有些起色,萬一因此又病倒了,第一個被扒皮的一定是他!
上一回將她帶到了青樓,那二十大板疼得他好些日子都挺不起腰板來。
此時細嫩的臀。部上,總讓他有一種還留著傷疤的錯覺。
他可不想再因此而去白白挨那二十大板了,他可是趴著睡了好些日子,從此以後一趴著,他就習慣性地覺得臀。部又開始隱隱做疼了。
納蘭天姿也不拒絕,她確實冷得很,這一件厚厚的雪白狐狸披風確實為她帶來了不少的暖意。
感激地看了一眼藍傾城,而後垂下了眼眸,一派沉默的樣子。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很快地天亮了。
納蘭天姿微微動了下,只覺得雙腿一陣麻木,就連她的腰也痠疼得動都動不了。
不得不睜開了惺忪的睡眼,這才發覺原來自己睡著了。
見到光線已經明亮了起來,才意識天已經亮了,而她就這麼坐在這裡守了一個晚上,雖然批了條後後的披風,但還是覺得冷。
原來當時蘭陵北畫就是這樣的感覺。
納蘭天姿想伸展一下腰肢,那腰上的痠麻,還有腿上的麻木叫她差點哀叫出聲,只能皺著一張苦瓜臉。
怕吵醒了裡面的人,硬是忍不敢吱出聲。
她乾脆咬著手指稍微伸了下腿,讓血液慢慢迴圈不至於如此麻痺。
而後瞥著了一旁掛著淺淺笑容的藍傾城,見他也是坐在地上,離她幾步之遠,看樣子也是剛睡醒的樣子。
“你都沒回去睡啊?”她問。
藍傾城搖頭,“屬下可不敢失職啊,二十大板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