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捶到的那一處地方,昨日受了他桃花扇的攻擊,只怕也是不輕的內傷。
納蘭天姿尷尬一笑,也不出聲。
姬雲泱忍著胸口的疼,待那一波疼意緩和之後才恨恨地瞥了一眼蘭陵北畫,慘白的薄唇微微輕啟。
“叔,你是故意的吧!”
“皇上這話可是大大冤枉了臣!”
蘭陵北畫又是一笑,扯疼了唇角處的傷口,眉頭一蹙伸手捂住了傷口。
“皇上,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打我這臉!”
“皇叔,你似乎每一次打架都挑我的臉上打吧!”
只許官州放火,還不許百姓點燈了!
況且他打的還是皇上。
“那是你欠揍!”
蘭陵北畫輕哼了一聲。
正在這時,外邊傳來了腳步聲,蘇若昭瞧見姬雲泱也在,不慌不亂地行禮。
“微臣拜見皇上!”
姬雲泱回頭看了一眼正好抬頭的蘇若昭,眉頭一蹙,他道,“沒想到蘇相也有今日!”
一群人才朝他望去,只見眼前的蘇若昭臉上也掛了彩,一隻眼睛還是淤青了一片,唇角發紅,帶著血跡。
納蘭天姿突然明瞭,這就是蘭陵北畫報仇血恨後的下場。
她看著眼前的三個男人突然想笑,一個個都是人中之龍,此時一個個的臉如潑了油彩一般滑稽。
蘇若昭起身,悻悻一笑,“這還不是拜皇上所賜,做什麼突然來個賜婚,微臣真是受寵若驚,只差沒當場嚇死!還望皇上將來別再開這樣的玩笑,還是留著臣一條小命多為蘭陵國做點貢獻吧!”
若不是昨晚那一場賜婚,他也不用為了要婉拒,而扯了一個斷。袖的藉口。
甚至還來了個就近原則親了蘭陵北畫,事後,被揍成這德行。
姬雲泱看著眼前那一張臉,又瞥了一眼蘭陵北畫。
他道:“蘇相,你這斷袖倒是斷得妙,你若能讓皇叔從此對你死心塌地,朕就答應你再不給你指婚!”
蘇若昭做出一臉的惶恐樣子,“微臣不敢,璃王若是真斷袖了,豈不是對不起蘭陵皇室的先祖?臣可當不起這個罪人!”
“容將軍,還不加把勁,抱得美男歸!”
蘭陵北畫淡淡地說,桃花扇一揮,帶著清雅香味,瀟灑地煽著,那畫中一片桃花開得正豔。
執扇之人冰肌玉骨,風華無限。
納蘭天姿捂著臉,特別想當作不認得他們,索性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從側門溜走。
這一群都是些什麼人啊!
她有些欲哭無淚。
皇上如此,璃王如此,蘇相如此,此時還想著法子拖容軒下水。
蘭陵國的前途堪憂啊!
也不知道昨日那些思想老舊的大臣,回家後該是如此傷心欲絕。
“微臣不敢!”
容軒白了蘭陵北畫一眼,這個場面,他覺得自己應該遁了,一切都因納蘭天姿而起,與他無關!
正想偷偷拉著納蘭天姿離開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不禁勾起一笑,這丫頭逃得比誰都還要快呢!
“你不敢咦,天姿哪兒去了?”
蘭陵北畫這才發現溫玉閣裡已經沒了她的蹤影。不見了倒也是件好事!
姬雲泱也回頭一看,哪兒還有她的蹤影,不禁有些氣惱,他這回過來是想著法子要將她留下,沒想到現在倒好,竟然讓她給溜了。
蘇若昭眼裡也閃過一抹失落,他是專門來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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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管家那裡要了兩份紅包,而後各朝著紅包裡塞了張一百兩的銀票。
這一百兩對她來說並不多,可是一般的百姓已經足夠他們維持一家子好些年了。
他們兩人或許都用不上這些錢,不過怎麼說也是她的一些心意。
拿了其中一隻紅包,揣在了懷裡,納蘭天姿走出了房門,一路上朝著江水顏所住的繁華閣樓走去。
簫聲悠揚,婉轉,整首曲子卻帶著幾分淒涼,如哭如訴。
她輕蹙眉頭,清楚這是江水顏正在吹簫,只是他這是怎麼了?
大年初一的,吹這樣的曲調,簫聲悲慼,令聞者也忍不住心中哀傷襲湧而來。
她立於梅花樹下,信手拈來一片細長的葉子,放在了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