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
她如被燙到一般,立即將手縮了回來。
目光不自然地落在左手上捧著的那一包瓜子上,從裡面挑出了一顆放在牙齒間輕輕一磕,舌尖靈巧地將瓜子給舔進嘴裡。
瓜子殼隨意一扔,這才將目光落於那長滿綠草的路上。
何苦拿自己一輩子來與她耗上呢!
可知這麼做,值得嗎?
他蘇若昭本該是前程似錦,家有如花美眷的男子,做什麼要來淌這一趟渾水呢?
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再說他之前這麼做已經嚴重地惹怒了姬雲泱,將來見著了姬雲泱,她可不敢保證姬雲泱會對他手下留情。
有免死金牌不會讓他死,卻可以折磨他剩餘的親人,也可以叫他生不如死!
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面!
“蘇若昭,那一日,你真不該進宮救我,姬雲泱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蘇若昭笑了起來,“他確實不會輕易放過我!”
他把信讓人給姬雲泱送去的時候,他更清楚這一點。
但是也清楚此時的姬雲泱一定是氣急敗壞的,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想將他千刀萬剮的也並非只有姬雲泱一人,還是蘭陵北畫,他看著信,怕也是對他恨不得將他抽筋扒骨了。
“你這是在與自己過不去呢!”
她輕輕嘆了聲,帶著幾分無奈。
她無法明白蘇若昭的想法,為何明明清楚最後他得不到,還是如此固執?
蘇若昭的情意不假,可已經如姬雲泱一般,讓她覺得這已經是一種負擔了,怎麼就不學學江水顏呢?
可是,有時候她又會想江水顏真的放棄了嗎?
他或許是放棄,可是她總不敢輕易對他說去找別的女人!
她知道這話一旦說出,或許她會有些難過,但是受傷的一定會是江水顏。
或許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江水顏的性子了。
“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在與自己過不去了?”
他覺得這樣挺好,如果此時不這麼做,將來他必定要後悔。
最後是什麼樣的結果,他現在不想,只要現在這個過程。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納蘭天姿想起這話,莞爾一笑,便轉移了話題。
“蘇若昭,你之前寫給北畫的信,內容都寫了什麼呢?”
“你親一下我的臉,我就告訴你。”
他提出了要求,但卻不敢直接要求親他的嘴,那一日她的強烈的抵。抗叫他心有餘悸。
“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她輕哼一聲,繼續拿著瓜子磕
蘇若昭真覺得自己碰了一鼻子的灰。
過了一會,納蘭天姿又問,“那一天你送出去的兩封信,其中一封是給北畫的,那麼另一封可是給姬雲泱的?”
如果不是給姬雲泱那一定是給容軒的,但是她猜測給姬雲泱的可能性會大上一些。
蘇若昭點頭,所以剛剛他才說姬雲泱是不會放過他的,特別是看了那封信之後。
不過他蘇若昭無懼!
年少總有輕。狂的一次,他這一回要為自己的感情放。縱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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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荒山野嶺之中,還該死地下了大雨。
此時天幕已黑,馬車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大雨。
幸好馬車寬敞,想要在裡面安穩地睡上一覺還是可以的。
蘇若昭脫下了淋了些雨的外袍,他道:“天色已暗,不宜趕路,外頭又下著雨,我們就在這裡住一個晚上,等雨停了再趕路吧!”
“也只能如此了!”
納蘭天姿點頭。
馬車裡一切東西都準備得很是齊全,就連燈籠這樣的東西蘇若昭也不忘叫人準備。
他點燃了一把燈籠,高高地掛在最頂端,馬車內立即亮了起來。
馬車內寬敞,蘇若昭起身,將他坐著的那一排座椅拉了出來。
竟然是一張如現代一般的摺疊床,而且上面是柔軟的厚墊子,繡著大朵大朵的美麗花紋。
而後他還從另一旁的椅座下拿出一隻想箱子,從裡面拿出一襲乾淨的毯子,不算厚,可是這已經是要六月的天氣裡,已經足夠他們抵禦這荒山野嶺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