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嚴子陵之前很老實地說出自己的目的，這樣子的他比他說謊的時候要來的真誠。

那一刻，嚴子陵的話像是被人突然塞了個丸子，太過突然，卡在喉嚨口，不上不下的，甚是難受。

清寒倒是沒有其他的反應，依舊笑意盈盈地看著嚴子陵，然後伸手去開副駕駛座的門把。

嚴子陵頓了頓，欲言又止。

清寒開了門，剛想往裡面坐，瞧見嚴子陵那模樣，她只是頓了頓，然後又關上了副駕駛座的門，重新開了後座門坐了進去。

“送我回家吧，我走累了，不想走了。”她只是淡淡地交代一聲，就像交代自己的司機一樣，“你應該知道去我家的路吧！”

嚴子陵沒有說不好的機會，而他也不打算說不好。她幫了他良多，送她一程也是應該的，而他當然也是知道去君家的路是要怎麼去的。

君清寒坐在車後座上，一手撐在窗上，看著窗外的風景，並不是吱聲。

她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至少不像意涵那樣，以前她走累的時候，總是會耍賴地跳到他的背上，在那邊用嬌嗔一般的語氣對他說著“子陵子陵，我累了你揹我”，或者直接跳上他腳踏車的後座，讓他推著慢慢走，後來她膩煩了腳踏車，總嫌棄在後座上坐的太疼，只能瞧見他的背影，每次聽到她抱怨的時候，他只好承諾著說等以後要是買了車，一定把副駕駛座空著讓她坐，讓她坐的舒服又能瞧見他的正面。

剛剛在君清寒開副駕駛座車門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想要阻止，只是沒想到，她自己先去了後座。

嚴子陵從觀後鏡裡面看著君清寒，他沒有仔細琢磨過女人，身邊關係好的女人一個病了，一個結婚了，還有一個遠在海外，而君清寒，他們之間算是關係好麼？他不知道。

在市內行進了十來分鐘之後，車子開上了山道，又過了十來分鐘之後，嚴子陵才把車停在了一幢豪宅門口。

清寒也不多說，只是依舊笑的溫柔地朝著他道謝，然後下車。

“我……”嚴子陵不知道要怎麼說。

“晚安，學長。”

她一派輕鬆地揮手打著招呼，她喚他學長，表示他們的關係從沒因為那親密接觸而靠近一步。

因為她不在他的範圍之內。

第十六章

最近見到嚴子陵的次數，多了一些。

清寒整理著東西準備回去，在一抬頭看到踏進門來，手上還捧了一束香水百合的嚴子陵。

“學長你又來了？”清寒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該說他什麼比較好一點，是說他固執呢，還是應該說他不撞南牆心不死？

“你打算回去了？”他問著，他也算是掐著點過來的，掃黃組的活動大多都是在夜晚行動，所以白天的時候事情還不算特別忙，也還能抽出空來。

“很顯而易見啊。”清寒把東西整理整齊，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人，“有事？買東西？”

“找你。”

嚴子陵看著清寒，他學不來她的雲淡風輕，更加學不來她的一派輕鬆，他還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擺正在什麼位子上，怎麼樣去對待她。

“找我，找我幹什麼？想請我吃飯？”清寒看著那一束放到她櫃檯上來的百合，那濃郁的香水味讓她覺得不是很舒服。

又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香水百合這種花的，只是她也不點破罷了。

“如果你想的話。”嚴子陵點了點頭，如果她想要請她吃飯的話，那麼他就請。

“那很好啊，我剛好想去吃晚飯，地點你選我選？”清寒聳肩，也差不多點是到吃晚飯的時間，不回家吃飯對大哥來說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可以減少一個人的口糧。

“你選吧。”嚴子陵一向比較尊重女生的意見。

嚴子陵原本還以為她會選一個高檔餐廳，就算不是西餐館也應該是一個比較高檔的中餐館，只是沒有想到，她最後選了一個大眾消費的火鍋店，點的也不是什麼高檔的料理普通的，平平常常的菜色，一兩盤肉卷，一兩碟貢丸，大多都是素色的。

火鍋店裡麵人很多，聲音很嘈雜，有人高聲喊著讓服務員加高湯。

“怎麼選這麼一個地方？”嚴子陵問著，這裡的感覺根本就不搭她這個人。

“不過是個吃飯的地方罷了，在哪裡不是吃？”清寒倒覺得沒什麼，在哪吃吃什麼不都是吃，她沒什麼挑食，也不在意這些外在的形式，“還是你們警察工資很不錯，可以經常出入高階餐廳？”

嚴子陵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