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桌上已經拆封過的感冒藥,扣了兩顆出來也不喝水,直接頭一揚,把藥吞了下去。
她的回答,他也知道了。
“早點睡。”蕭時雨起了身,走出了門外,體貼地為她關上了門。
清寒看著那道關上的門,她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一直以來都把他定位在兄長的身份上,他們之間太熟悉了,熟悉到就像是彼此的呼吸和骨髓一樣,如果在一起,必定覺得有些怪異。
蕭時雨回了自己的房間,空無一人的房間寂寞的很,就像他這麼多年來已經習慣的氛圍,寂寞,身邊來往的沒有一個知心的,有很多事擺在心裡頭,卻又不知道該對誰去說。
口袋裡面的手機鈴聲不停地響著,他接了起來,那是他的手下,對方向他報告著他離開隻手上道上的事情,臨了的時候,那個跟了他許久已經變得有些沒大沒小起來的。
“時雨哥,就算是大小姐,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你不知道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麼,男人的愛經過食道,女人的愛經過陰*道。”
蕭時雨喝了一聲,對方才滅了聲。
“她不一樣。”
蕭時雨最後只落下了這麼一句。
在他心目中,清寒和別的女人是不一樣的,如果她對你沒有心,就算真的得到了她的人也不會讓她覺得有多少困擾的。
只要她不在乎的,沒有人能夠真的困住她。
她就是那樣的人。
對方也知道自己剛剛失言了,在那邊忙不迭道歉了起來,雖然現在教父已經不在道上混了,可手底下的人還是以教父為榮,大小姐的事情也不是他們能夠議論的。
說到底還是在為蕭時雨鳴不平,現在在道上混的,又混到四虎的地位,身邊怎麼可能沒有些女人,可這麼幾年下來,只有蕭時雨身邊總是空落落的,像是在等待著誰,又或者是在為誰空著自己身邊的位子。
他喜歡大小姐,跟在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的錢夾裡面夾了一張兩個人的合照,曾經有個兄弟不經意之間瞅見了一眼,言之鑿鑿地說著,那照片裡面的大小姐還是個小姑娘,穿著一身校服,笑意盈盈,清純可人,模樣不過十三四歲,正是青蔥的好年紀。
蕭時雨開了燈,室內的黑暗一下子被驅散了,可他心理面的陰霾卻依舊還沒有驅散,他掏出了錢夾,抽出了藏在錢夾之中最裡層的那一張照片。
那一年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候。
那個時候清寒還是個初中生,他也不過剛進大學,感覺這個世界美好的生活全部都在眼前,不過那個時候也確實如此,所有的全部都在眼前擺著,只要努力一把,就能唾手可得。
他知道君家一直待他很好,真的把他當做一家人一樣,君家的幾個兄長也是把他當做親身弟弟一樣來看待的。
可他卻還是想要擁有自己的一個家。
無關君家的因素,縱然再好他還是清楚自己到底不是那家的人。人這種生物有時候還是有些奇怪的,總覺得只有擁有自己姓氏和血緣的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蕭時雨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想要用雙手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家裡面有他心愛的人,以後會有可愛的孩子在家裡面跑來跑去。
他的父母是死在道上的,對於道上的事情,蕭時雨最初也是極其厭惡的,可是後來他發覺比起厭惡道上的事情,他更厭惡金少爺那個人。
他摩挲著照片,在他眼中,清寒還是那個做錯了事情會往他身後躲著,央著他別告訴其他人的孩子。
總是會不聽話,也不管自己腸胃受不受得了,蹲在街角吃著冰欺凌,被他逮了個正著卻把手上已經吃了一半的冰欺凌塞給他,讓他成為共犯。
不知不覺之間,她早已不是那青蔥的年紀,而他卻覺得自己的心態依舊沒有多少改變。
他要給的是一個再也不會困擾到她的世界,哪怕他雙手沾滿血腥。
房間門敲響了,蕭時雨把照片放回了錢夾裡面,提高了警覺。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門扉,也不往貓眼裡面看人,因為從貓眼裡面看人比站在門口更危險,因為這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如果在你透過貓眼往外看的時候,人家正好拿了槍往著貓眼開了一槍,砰的一聲……
所以蕭時雨絕對不做這個危險的動作,他屏住呼吸,然後開了一小道縫,那一小道縫足夠他看清來人。
等到看清之後,他變隱憂為薄怒,一腳踹開了門。
“你來幹什麼?”
他吼著。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