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誰的禮、誰的數?”易慕秋沒好氣的問道。
“這幾日我仔細想過了,當初突然來到易府,是我設想不夠周到,為了避免造成你的困擾,我還是應該早日返家才是。”
同樣的話說了第二遍,卻沒有越說越順口,巴迎雁只覺得自己心口好像被壓上了一塊大石,難受得緊。
“你……”易慕秋怒目狠瞪,犀利的眸光似乎要將她瞧穿了似的,“告訴我,你究竟怎麼了?”
從她侷促不安的神情,易慕秋壓根不信她此刻所講的定她的真心話,他逼視著她,不願遺漏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他得好好瞧出端倪,才能搞清楚她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
是怨他不肯放下仇恨,與她父兄相處?還是……
“明兒個我會再次進宮,替你兄長取來七仙草。”完全沒有察覺自己竟費心安撫巴迎雁,易慕秋滿心滿腦只想著怎麼讓她打消離開的念頭。
他哄著她的語氣讓她激動莫名,可她卻只能隱忍。
寧願他氣她、恨她,也好過招來橫禍,所以她只能讓自己變得漠然。
“不必勞煩易爺了,關於我大哥的傷,咱們巴家會自個兒想辦法。”
“你是打算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了?”不似方才的怒火騰騰,易慕秋的語氣突然輕柔了起來,但那語氣卻更教人寒毛直豎。
“是。”這答案來得太急、太快,完全難以讓人信服。
“如果我說不呢?”
她究竟當他是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寵?
莫名其妙跑來招惹他的是她,現在落荒而逃的也是她,那他那被挑惹出來的異樣情愫又該找誰討去?
“我想易爺應該早想擺脫我吧?”幾無血色的唇兒微微往上勾起,扯出一抹粲笑,卻只讓易慕秋覺得那笑礙眼極了。
長腳兒往前一跨,兩人之間原本的距離便在眨眼間消失,他近得讓她可以清楚聽見他的心跳聲。
巴迎雁屏氣將幾乎脫口的驚呼嚥了回去,力持鎮定瞧著他。
“這兒可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易慕秋伸手指了指地上,語帶威脅說道。
他向來不強求,可是他沒法相信一個人能有這麼大的改變。
她不願說,難道他還查不出來?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弄清楚她究竟怎麼了。
“你想怎麼做?”抑不下心頭的恐懼,她想到受了重傷在鬼門關徘徊的兄長,如若他也像大哥一般慘遭毒手,那……
光是想到,一股惡寒快速流竄她的四肢百骸,她整個人抖得像光著身子被丟到雪地上般,怎麼也停不住。
“你怎麼了?”察覺她的害怕,易慕秋眉頭驀地皺起,滿心不悅像是在轉瞬之間洩了氣一般。
“我……沒事……”雖然明知以易慕秋的精明,不可能完全騙過他,可她仍然抑制不住心頭的恐懼。
“你真當我是三歲娃兒?”這女人作戲的本領也未免太差!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她的言不由衷。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迎著他那像是要穿透她似的眸光,巴迎雁強自鎮定地說道。
看著她那像是要抖散了的模樣,易慕秋毫不客氣伸手往前一撈,就將她給撈進懷中。
“你真不會作戲!”易慕秋不悅的叨唸著,可是才念一句,巴迎雁兩眼一閉,雙腿虛軟昏倒在他懷中。
感覺懷中人兒的不對勁,易慕秋低頭一看,瞧她沒了意識地昏在他懷裡,初時他真的傻住了。
滿腹的怒氣還沒來得及宣洩,易慕秋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他連忙將人給放上了床榻,心急如焚地讓人請來大夫。
他會弄清楚一切的,一定!
可當務之急是得確保她一切安好,否則他那一顆心簡直比丟了數千萬兩還難受!
“你……當真還不打算起來?”
段豐劍長指穿過女子如緞般的黑髮,動作輕柔地以指為梳,喃喃低語迴盪在這間妝點華麗氣派的廂房之中。
這房裡每一件東西皆高貴典雅,就連躺在床上的人兒都美麗得像是個精心雕琢出來的瓷娃娃似的。
要不是那依舊緩慢起伏的胸膛還在上下襬動,真以為有人擺了一尊瓷娃娃在榻上。
“你已經睡得夠久了,我命令你起來,你要是再不起來,我……”
從溫柔細語,到狂怒咒罵,段豐劍由愛憐到盛怒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
但不論他是溫柔細語或是憤怒低咒,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