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一聽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毫不留情批評,原本還有些法懦的巴迎雁氣極了,怒氣騰騰出言捍衛。
她不懂,為什麼每個人都要用這種鄙夷的語氣說他,好像真瞭解他似的。
或許他真的唯利是圖,可卻不曾為了賺錢而傷害旁人。
別人可以不懂他,為什麼連身為他女人的鳳伊人也不懂,她忍不住為他打抱不平起來。
瞧她,就像是一隻護衛小獅的母獅股朝著她的敵人低吼著。
原來小丫頭也是帶刺的呢!
“不然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人?”對於巴迎雁的轉變,鳳伊人倒不覺得自己被冒犯,反而興味十足問道。
“他是個善良的人。”
因為她的話,鳳伊人剛入口的茶水毫不優雅地全噴了出來,若非巴迎雁閃得快,只怕現在已被茶水弄得狼狽不堪。
“善良?!”聲調頓時拔高,她從沒想過這樣的字眼會被安在易慕秋身上。
“對,他很善良。”沒有一個歹人會對人質如此小心翼翼呵護,雖然他口裡總嚷著不准她有任何閃失,他可不想白忙一場還拿下到銀於,可他總是怕她冷著、餓著,甚至還努力想方設法哄她吃藥。
“我不得不說你的眼光真獨特。”帶著濃濃笑意,鳳伊人幾近讚歎地說道。
“如果你不覺得他好,又為何要同他在一起?”巴迎雁不悅質問,水靈靈的眸子閃著絲絲怒火。
“你覺得一個青樓姑娘,跟一個有錢的爺兒在一起,圖的是什麼?自然是錢了!”她不是年輕的小姑娘,知道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對於易慕秋這樣肯花錢的大爺,她自然要殷勤相待,好多攬些銀兩安度下半輩子。
“所以你才是那個愛錢的人。”巴迎雁很快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我是。”對於她的指控,鳳伊人大方承認,水波流轉的眸光中不見半絲心虛。
“你怎麼可以……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會傷害他。”她厲聲指控,但鳳伊人卻還是無動於衷,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
鳳伊人對她的怒氣壓根不以為意,絕美的臉龐依然帶笑,甚至還慢條斯理飲盡杯中茶水,優雅起身。
“咱們倆只是各取所需,”她婀娜修長的身形幾乎要比巴迎雁高上半個頭,她傲然俯視她,下著戰帖,“不服氣?如果真那麼不服氣,就使點本事把他給搶過去啊!”
“你……”聽到她的話,巴迎雁有些糊塗了。
鳳伊人來同她說這些,不就是為了宣勢主權?怎麼她的話聽起來倒像是在鼓勵她去染指她的男人?
“怎麼,你不敢爬上他的床?”鳳伊人不愧是在紅塵打滾的花魁,話說得十足露骨,完全沒有一般閨秀的矜持。
“誰說我不敢!”被激上了火氣,巴迎雁嘴兒一張,便豪氣說道。
“你要真敢,就想辦法爬上他的床,得到他的心,只要他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你還怕什麼?”
也不知道這番話哪裡聽起來怪怪的,巴迎雁的心裡覺得怪,可卻也沒時間細思,便急忙開口說:“我當然敢,你等著瞧,我會用最快的時間爬上他的床、拴牢他的心,免得他那麼一個好人被你們這些愛慕虛容的女人給錯待了。”
“那好……我等著你來對我耀武揚威的那一天。”鳳伊人雙手拍拍,目中無人地離去。
滿心氣憤的巴迎雁瞪著那逐漸變成一個黑點的人影,方才那十足的勇氣頓時全數退散。
想起自己在氣怒之下發下的豪語,她競忍不住腿軟。
爬上男人的床?!
這到底……該怎麼爬啊?
琴聲錚錚,蔥白似的纖長細指在琴上快速舞弄,熟稔的指法幾乎就要教人眼花撩亂。
聞者就算不拜倒在那撩人的樂音中,也要陶醉在那仙人般的容顏之上。
仰首飲進杯中物,易慕秋一等鳳伊人落下最後一個音,這才開口責難,“我讓你來,不是讓你挑弄巴迎雁的。”
“爺兒聽到咱們對話了?”鳳伊人臉上那抹詫異著實難讓人信服,但她卻演得頗為自然。
“那番話,不就是你故意教我聽著的嗎?”
“伊人哪有那麼大能耐,更沒那麼大膽子。”容顏含笑,鳳伊人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要是身旁的女人這麼說,我或許信,但這話打你口中說出來,要我信,難!”
“嘖,怎麼這麼不相信我?”
從撫琴的几案上起身,鳳伊人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