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為了保住易家最後一線生機,易慕秋相中巴迎雁這個巴家人眼中的心頭肉,悄然潛入巴家將她從戒衛森嚴的巴家偷了出來。
他原只是將她囚於空屋之中,一等巴家付了贖銀,就放她回去。
可沒想到本該是天衣無縫的計畫,卻因為她的病全都亂了套,他只得為她請大夫,還不眠不休日夜照顧她。
本來,因為她清楚見著他的容貌,他是該殺她滅口的,但隨著相處時日越多,對於這個不同於其他巴家人的小丫頭,他心中的側隱之情也就越盛,於是他改了個法子,在有意無意之間讓她傾了心,他知道一這單純的丫頭一旦傾心,就會傾力護著他,死也不會說出他的身份,最後他成功拿到贖銀,便將她留在小屋之中,讓她的家人帶了回去。
曾有那麼一段時間,他時時處於戒備狀態,擔心巴家會來討回一個公道。
但隨著時日過去,巴家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他便知道這個巴迎雁應該沒有將他的身份告知家人。
他知道自己的計謀成功了,她的確為了保護他而什麼都沒說,為他省去不少麻煩,可這份感激之情並沒有在他心裡停留太久。
反正她是巴家的人,巴家欠他的,由她來還也沒啥不對。
曾經他以為那就是兩人唯一的交集,所以他更不解她的來意。
“如果真是如此,你又為何留下對你那麼重要的金鎖片予我?”完全不能接受他的冷淡,巴迎雁朗聲質問,水眸定定地望著他每一個神情變化。
雖然他那明顯遺忘的神情讓她深覺受傷,可她依然認定那塊金鎖片是他留給她的訂情之物。
“我沒把金鎖片留給你。”望著她那不服氣的模樣,易慕秋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再一次重申道:“如果你真的在屋裡撿到金鎖片,那一定是我不小心遺失了,絕不是什麼見鬼的訂情信物。”
不過是見鬼的陰錯陽差罷了。
“你騙人!”雙手緊握成拳,聽到他的話,巴迎雁氣極低吼,整張臉被怒氣染上一層紅暈。
她才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為什麼他要把一切顛倒黑白,明明她曾那麼清楚地在他眼中瞧見愛憐和疼寵,那是愛,她一直深信不疑。
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使自己鎮定,她凝望著他質問,“它對你而言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如果真的掉了,你應該回頭努力地找……”
“它沒有重要到讓我冒蓍自投羅網、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的險。”誰知道找著了巴迎雁的巴家人,會不會在那間破屋子裡頭守株待兔?
那金鎖片或許重要,但重新找回易家的財富對他而言更加重要。
“你……”聞言,巴迎雁語塞,長久以來的愛慕希冀在這一刻灰飛煙滅,她傻傻瞧著易慕秋,只覺得一片茫然,完全不知自己該有什麼反應。
排除萬難前來,巴迎雁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其實易巴兩家的恩怨,她是清楚的,心底也明白是她爹做得太過份,才會逼得易慕秋偷走她討回公道,所以她從沒怪他,甚至對他產生濃濃的思慕之情。
他的手段或許不夠光明磊落,可確實靠著自己過人的手腕重振易家聲威,更別說他如今還是深受皇上倚重的肱股大臣。
“所以自始至終,你對我沒有絲毫感情?”苦澀隨著這個問題開始在她的檀口中累積,那種苦是打從心裡漫出來的苦,讓人鼻頭也跟著發酸。
“沒錯。”雖然沒有漏看她水亮眸底閃現的失落,但易慕秋還是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為何當初你又要對我說會回來找我?”她不死心的再問。
“不這麼說,我如何脫身?”他嘲笑的一撇嘴角。
“若我執意成為你的娘子呢?”雙手緊握,就連指甲深深嵌進她柔嫩的手心也不覺得疼。
如今她已知道這只是個誤會,她應該轉身離去,可是她做不到。
三年的等待和企盼,剎那間全化為烏有,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該何去何從,她此刻只能拋開矜持,不知羞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你憑什麼?”易慕秋冷聲質問,一丁點兒也不想和巴家人有任何瓜葛,即使善良單純如她。
“就憑你曾利用我,你想如果當今皇上、我的父兄和天下百姓,知道你曾對我做過的一切,事情會變得如何?”
不能就這麼放棄!巴迎雁逼自己冷靜望著他冷然而沒有溫度的眸子,就在兩眸交會的那一刻,她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她得為自己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