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青書的雙唇,說話間兩人唇瓣柔柔摩挲著,“師哥,你真捨得揍我?”
宋青書也是男人,哪能看不懂他這眼神的含義。生怕他不顧自己的疼痛就要再來一次,連忙道,“我現在全身都痛,你讓我歇口氣行不行。快把衣服幫我拿過來。”
張無忌輕吻了一下宋青書紅腫未消的雙唇,伸手撩起他肩頭的一綹黑髮輕輕一拽,眼睛裡盛滿了柔情與寵溺,道,“我來服侍你穿衣。昨夜累著你了,你且歇著。”
宋青書笑著點頭,隨手指著地上那凌亂的一堆衣衫道,“就那件,你去幫我拿來。”
張無忌轉過身腳尖一勾,將就近的一件內衫抓了來,剛扭過身子準備替宋青書穿上,只見眼前驟地一黑,整個人被強大的推力往後仰倒在床頭,等他晃了晃腦袋支起上半身時,雙眼上赫然多出了兩圈黑暈。
宋青書笑顏燦燦地揉了揉雙手,朝張無忌比了比拳頭,偏頭道,“這樣不影響你督軍了吧?要不是爺現在全力痛得厲害,你受的恐怕就不止這兩拳了。別以為爺真的不敢揍你,等我好了,還有你受的。滾吧!”
張無忌摸著一陣陣抽痛的眼角,甚是委屈道,“師哥,你就這般狠心,能下得去手?”
宋青書一本正經點頭,“我就下得去手了。這還算輕的,想不想見識更狠的?”說著,抬腳就想去踹張無忌,不想拉扯著身後劇烈一痛,頓時臉色一白,跌回榻上大口吸氣。
見宋青書痛成這般,張無忌也不敢再逗他。喚人送了熱水進來,親自幫他沐浴清理乾淨,再服侍他穿衣後蓋上薄被,柔聲哄道,“今日便好生歇著,對外我只說你是宿醉得厲害,起不得身便是。”
宋青書白皙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嘴裡卻啐道,“快滾!誰讓你在這裡裝好人了。我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張無忌朗聲大笑,俯身在他額頭印下一吻,轉身走出了房間。
當張無忌頂著雙圈熊貓眼出現在軍營時,所有人同時怔神。但見教主似乎心情還頂好,仿若無事般笑眯眯地巡視,當下只覺驚奇而詭異。
最後,在所有人按捺不住的好奇心下,楊左使被選為代表給推搡出列。
楊逍倍感鬱悶地看了一眼身後的教中兄弟,搓著雙手輕咳一聲,尷尬道,“呃,教主啊,您是不是昨夜睡得不好?您瞧瞧,這個黑眼圈都出來了……啊!對了,青書小子呢?怎麼不見他?”
張無忌嘴角弧度悠然上揚,眼中溢滿了柔情蜜意,“師哥……咳,昨夜太累了,所以今日讓他好生歇息。至於我這眼睛,自然是讓他打的。”
張無忌毫不避忌卻又略帶含蓄的話,令在場之人皆都恍然大悟,霎時明白了箇中玄機。紛紛上前恭喜教主心想事成,旗開得勝,馬到功成等等……
宋青書自然不知道張無忌已經暗裡將他“賣”了出去,只管趴在床上休息,心裡盤算著好了以後怎麼去對付張無忌那臭小子。直到晚上張無忌去書房商議接下來的戰事,韋蝠王拿著一瓶藥膏進來遞給宋青書時,他才震驚的得知全軍營……全汾陽……甚至於整個明教上下都知道了他和張無忌……
那一晚,巡視計程車兵只聽見從張無忌的房中傳出一記撕心裂肺的嘶吼:“張無忌,我要將你撕成碎片——!!”那吼聲絕不亞於金毛獅王謝遜的獅子吼,令聽到之人無不戰慄。
書房離主臥並不算太遠,當那記吼聲隱約傳來時,張無忌眉頭不自主的劇烈彈跳了一下,後頸瞬間透起一股涼意。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脖子,眼角的扯痛提醒他——師哥還在盛怒之中,今晚最好不要回房。
楊逍等人自然也聽見了宋青書的怒吼,見張無忌一臉的窘迫,強忍著笑道,“教主,依屬下之見,今晚你還是先別回臥房的好。這事有萬一,誰也保不準會發生什麼。”
張無忌神情一斂,正色道,“當然要回了。該面對的,遲早是要面對的。”心裡卻道,今晚不回去收拾這殘局,只怕以後日子更不好過。
接下來的時間裡,張無忌也無心再商議作戰計劃。楊逍等幾人見好就收,暗下使了個眼色齊退出去。
張無忌獨自在書房來回踱步了約莫半個時辰,最後終於狠下心硬著頭皮回去了臥室。
至於那一晚張無忌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宋青書消氣,楊逍等人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隔了一天再見張無忌時,仍如昨日一般神清氣爽,絲毫未有半點鬱悶頹廢之氣。
幾日後,宋青書身子痊癒也隨張無忌一同巡視軍營。楊逍等人閉口不談那晚的事情,只當全然不知,過去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