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嫌它鉻得慌……”
“不不不!”陳友諒忙笑著雙手推回,“說了不怕你見笑。做兄弟的長這麼大,第一次贈物,心中難免忐忑不安。如今見賢弟這般珍重,將此玉隨身攜帶,做兄弟的也安心了。”
宋青書也不多做推辭,將那玉收回去,心裡卻道,口胡!你丫的也會‘忐忑不安’?成語表示它壓力很大。不過這玉留著也行,以後等沒錢過日子了還能當上幾兩銀子。
船在海上航行了幾日後靠岸,陳友諒和宋青書等人換乘馬車前行。一路上,陳友諒對宋青書多番照顧,體貼入微,不知情的人還只當他二人是親兄弟。
陳友諒這般“無微不至”的照料,非但未能讓宋青書放開心扉,反而更加狐疑戒備。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自己跟他沒有過硬交情,那些個“兄弟情誼”就更談不上,可現在卻這麼瞻前顧後的對自己……真不像他陳友諒的性格。
馬車行了約有七日,等到信陽城外時,丐幫弟子得知陳友諒前來,早已在城門口等候迎接——當然,這可不是電視劇裡那種在衣服上劃幾道、臉上抹些黑泥的歡迎陣勢,而是貨真價實的乞丐圍擁上來,伴隨著一股濃郁的燻臭,差點沒將宋青書轟到九霄雲外。
“我說,”走在去往丐幫分舵的路上,宋青書小聲問著身旁的陳友諒,“丐幫弟子都是這樣的嗎?”見他臉上帶著疑惑,伸手指了指周圍那些人,頷首示意。
陳友諒當即領悟,彎唇一笑,狹長的眸子裡透出些許光點,“自然不是。也有衣衫整潔的弟子。看個人或是職務的需要。”
宋青書點了點頭,未免言語太多被人聽見,引起不必要的掐架,也不再說什麼——反正不在這裡久住,一點小問題,能忍就忍了。
原本猜想丐幫的分舵是個什麼模樣——畢竟在電視劇裡演的,都是三五成群找個空曠之地聚聚,就算是分舵了。但等宋青書踏進一座建築完善的府邸大門時,心裡還是忍不住地感嘆了一下。這就是電視和現實的差距?還是拍電視時為了省經費而特意選的空地來即興演出?
好吧!或者是他理解錯誤。這絕不是在詆譭電視劇啊神馬的口胡!
進到廳內,陳友諒先將宋青書和其他丐幫弟子相互做了介紹,請他上座喝了茶後道,“青書賢弟,連日來長途跋涉,想必你也累了。不如去後院稍作歇息,如何?”
宋青書以為他是要議幫中之事,顧忌自己在場不方便說話,便爽快點頭,“行。”
陳友諒喚了一弟子上前,領著宋青書去到後院一間廂房,道,“宋少俠,院子裡有井,你要梳洗可自行前去打水。若還有別的事,也可來喚在下。”
宋青書倍感無語地聽他說完,心裡讚歎他那店小二一樣順溜的臺詞,嘴裡卻格外客氣道,“沒事了,你忙你的吧!”說完,單手一揮,還真有那麼幾分退散店小二的架勢。
等那人離開,宋青書端著盆走到井邊,提了木桶扔入井中,直犯嘀咕,“居然叫客人自己打水,太不像話了。這就是丐幫的待客之道?”
幾下提了一桶水上來洗臉擦了身子,正巧陳友諒又讓人送來一套衣裳,宋青書趕緊換上,頓覺身體輕了好幾斤,整個人神清氣爽分外清朗。
將懷中的《九陰真經》和《武穆遺書》再度核對一遍,以防萬一,弄了些藥粉灑在上面,這才謹慎疊好收入懷中,拍著胸口暗想,等回了武當山就把這個交給太師公,也省得便宜了張無忌那臭小子,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一想到張無忌,宋青書不可抑制地想到曾經他對自己的過往點滴,雖是專制蠻橫,卻也不失包容信賴,怎麼在靈蛇島上那一天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逮著人就胡亂混罵。“眼見為實”有時候都不一定是真,何況他只是在碗裡聞出了迷藥的氣味而已……
想到這裡,宋青書心裡莫名地感到煩躁,倒了杯茶一口飲盡,搖頭道,“不能再這樣了。反正他不信我,也都跟他把話說清楚了,以後各走各的。沒了他在這裡黏黏糊糊,我不知道心裡多舒坦。”
那口涼茶順著咽喉一滑而下,流入心底。,宋青書不但未感覺心平氣靜,反覺內心那點本不算多的燥悶擴散得更多起來。
宋青書心裡暗叫“糟糕”,難道就要這麼沒用又輕易的被那個人影響了心情?接連倒了好幾杯茶下肚,只喝得肚子有些發脹,才放下杯子長吁了一口氣。
逃避也不是個事。以後跟張無忌總有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候,還是等回武當跟老爸和太師父說一下,問問他們怎麼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