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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以牙還牙。人家怎麼對她,她就怎麼回報過去;老巫婆又開始刁難人了,那她當然也就不客氣地重執武器對抗敵人。

怕她們再鬥下去天都黑了,管家趕緊插口道:“老夫人,少爺還在書房裡等著。”

尹老夫人把目光一凝,朝藍心眩勾勾手指。“走吧!推我到書房去。”

“喔!”看尹老夫人銳利的眼神重被痛楚給取代了,藍心眩懷著疑惑與不忍,乖乖地推起輪椅跟在管家身後進入書房。

偌大的書房裡,窗邊的背光處有一條深色的身影,高挑頎長的體格目測最少一八二,寬闊的肩、厚實的胸膛、鋼澆鐵鑄的勁腿就好像電視上那些橄欖球員一樣壯碩。

藍心眩忍不住連咽數口唾沫。這男人絕對是她畢生所見最危險的生物,他應該在身上掛一個“生人勿近”的牌子才對。

在她們進來後,男人轉過身子,他的五官有著與尹老夫人相同的嚴峻。不過,尹老夫人的氣質是像劍一般銳利,雖然討厭,卻還可以抵擋;可這男人卻是一座山,沈穩龐大得無人可以搖撼……藍心眩忍個住喘了幾門氣,與這男人同處一室會教人窒息。

而他正是尹老夫人的兒子,尹非。他當藍心眩是透明似地瞄都不瞄一眼,逕自朝輪椅上的尹老夫人行了個禮。“母親。”

他的聲音又冷又硬,像是一塊寒冰刮過結了凍的湖面,令藍心眩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天曉得這是對怎麼樣的母子?會面時的氣氛竟比仇人相見還要險惡。

“嗯!”尹老夫人也不帶絲毫溫度地哼了聲。

尹非顯然並不在乎尹老夫人的冷淡。反正他又不是她親生的,他們之間別說親情了,夾雜了十來年的仇恨比天還高,至今他還能脫口喚她一聲“母親”,已是耐性發揮到最高點的表現了。

他漠然地指著桌上的資料夾說道:“這是今天的檔案,需要總裁簽名。”

“尹氏財團”是世界排名十大的大財閥之一 ,尹老夫人正是這個財團的掌權人,而且她已主掌二十餘載了。

“推我過去。”她對藍心眩下命令。

“嗯!”藍心眩發現自己得屏住氣息,才有力量推著尹老夫人走過尹非身邊。隨著腳步愈接近他的身子,她的手腳愈是不自覺地顫抖。怎麼有這樣冷酷的男人,全身上下連一絲溫度都沒有?她微喘著,感覺雙腳的力氣在逐漸消失中。

短短的距離卻像天涯海角似地遙遠,當藍心眩完成任務將尹老夫人送到辦公桌後,她額前的劉海巳被冷汗給濡溼了。

尹老夫人在辦公桌前坐定後,指著藍心眩向尹非介紹道:“這是我新請的看護,藍心眩小姐。”

尹非冰冷的黑瞳裡閃過一抹驚訝。尹老夫人向來當她的看護是隨手可丟的物品,不需要名字,只要聽話即可。難得她會對人介紹她的看護,而這名叫藍心眩的女子可有何特別之處,得以被另眼看待?

他微微地點了個頭,“藍小姐。”

“我的兒子,尹非。”尹老夫人譏諷地揚起眉,也為藍心眩介紹尹非。

“尹先生。”藍心眩輕頷首,目光卻不敢與他相對;直覺告訴她,對於尹非,她最好有多遠避多遠。

尹老夫人翻起檔案審視著。“我這個兒子可能幹了,十八歲就跟人偷生了一個孩子。”她像是在自言自語,但聲音卻大得足以教房中三人聽得一清二楚。

藍心眩不安地扭著十指。她不喜歡聽這種家庭秘辛,因為通常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都會很倒楣。

“孩子的母親還是個酒家女,向我敲了一千萬後就丟下孩子跑得無影無蹤了。”但是,尹老夫人卻不肯放過他們,兀自說個不停。“哼!一個煙花女子,誰曉得生下來的孩子血統純不純?”

藍心眩瞥了毫無表情的尹非一眼。自己的孩子被批評成那樣,他怎還能無動於衷?真沒見過這樣的一家人,彼此沒有半點親情不打緊,互相的惡意對待簡直比仇人還要恐怖。

“這傢伙啊!一點兒用都沒有,跟他老子一樣,只會花天酒地、胡作非為。”尹老夫人繼續辱罵。

藍心眩的眉頭越皺越緊。好吧!就算他們母子間有著不可解的深仇,但沒聽過家醜不可外揚嗎?那種事何必當著她這外人說?

偏偏房中三人,唯一對這場批鬥有反應的卻是她這個外人;尹非像是聽慣了嘲諷,眉頭都不揚一下。

“沒有用,也沒有羞恥心,比他媽還下賤……”尹老夫人又啐了聲。

這會兒,尹非如面具般僵硬的五官線條終於有了改變。“請不要批評我的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