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緊要關頭，我的求知慾反而最先反應了過來，想起飛機上劫匪對我沒有做完的事，或許可以問問菲爾。所以我就真的問了，“菲爾，兩個男人真的可以做跟女人一樣的事？”

菲爾再次沈重地嘆了口氣，認命地閉了閉眼睛，“迪亞！我剛剛才跟你說過，你的那種表情對男人是致命的誘惑！你就不要玩火了好不好？也稍微有點自覺吧！”

“才沒有！”我不服氣地反駁，“因為是菲爾哥哥，所以才想要問明白！在冰塊臉面前，我可是裝著什麼都懂的。”

“哥哥……就不是男人了嗎？”菲爾已經被我氣得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反問。因為惱怒而暴發出來的強烈氣勢，讓我感覺既危險又陌生，還有一點小小的刺激，我囁嚅地說：

“那……可不可以當我沒問？”

心裡完全沒有底，話就更加說得慌亂，因為完全沒有想過，菲爾會對我有可能是不同於兄弟的喜歡，所以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菲爾，他的話都說得那樣明白了我當然能聽懂，可是要我這個並不聰慧的腦袋一晚上就從男人跟女人轉到接受男人跟男人，再轉到菲爾哥哥，這個跨度對我而言實在有些過大！

菲爾凌厲的目光彷彿刺進我內心深處一樣地緊緊盯著我。良久，幾乎讓我感覺無處藏身時，他的目光逐漸柔和下來，我知道菲爾打算放我一馬了。

“好了，小不點兒，你知道矢皴暮彥為什麼要幫你了？”他口氣淡淡地問。

這回我不敢再裝糊塗，低著頭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冰塊臉喜歡我。”

“那好，你現在告訴我你身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麼？”菲爾扯開我的浴衣，露出身上不堪入目的痕跡。

臉羞得緋紅，頭埋得更低，不過還是不敢不回答，“是吻痕嗎？”

菲爾沒有回答，他轉身離開了鏡子，一邊走一邊說：“好了，以後自己小心點，不要被別人佔了便宜還不知道。天馬上就亮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我今天晚上走，就不跟你告別了。”

說完，他走到一扇門前，開啟，進去，關門。沒有再看我。 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我懊惱地坐在地上，菲爾就在裡面，他很失望吧？

哥哥……就不是男人了嗎？是什麼樣的心情才讓菲爾說出這句變相告白的話來？可是想想我的回答，咳！我懊惱地狠狠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那樣的回答比一口拒絕還要傷害他吧？可是……這是我第一次被人告白耶，而且還是自己的哥哥，這樣的事也不是一個正常單純的十六歲少年能有經驗應付的吧？

我就這樣混亂地想著，一會兒覺得對不起菲爾，一會兒又感覺自己委屈。菲爾一直是最縱容我的，他怎麼可以就這樣不理我了？難道以後菲爾都要這樣冷冷淡淡地對我？這個想法讓我更加慌亂，本來就不太多的理智終於全部崩潰了，我衝進了菲爾的房間。

房間裡沒有開燈，在黑暗中菲爾頭枕著雙臂懶懶地斜躺在床上，甚至沒有脫衣服。

我撲過去緊緊地抱住菲爾，哭泣著，一遍一遍地哀求：“菲爾，不要不理我……”想要回原來的菲爾，可是我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才能讓他明白，所以我只能不停地說著：不要不理我……

菲爾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我會這樣激動，所以他憋著氣解釋著，“小不點兒，我沒有不理你。”

“你有！你生我氣！你不想理我！”我有力地控訴了菲爾的暴行，然後覺得更加委屈，嗚咽著說：“你至少要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呀……”　18

這句話說完，趁著菲爾發愣，我蹭進了他的懷裡。

不要說我太粘人，那是因為我們的體溫比人類要偏低一些，所以我從小就喜歡與哥哥們這樣“親密接觸”，這讓我感覺溫暖幸福，雖然經常抱怨，但其實我一直是很願意給哥哥們當“抱枕”的。

緊緊地貼在菲爾胸前，像只考拉一樣的抱著他，心裡踏實了許多。因為菲爾也有緊緊地摟著我，他沒有像剛剛給我擦頭髮時那樣勉強，他的肢體是柔軟的，抱著我充滿了愛惜，這讓我更加感覺滿足。

如果能一直擁有這樣的菲爾，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當然這句話我再笨也知道不能說出來。所以菲爾並不知道，他摟著我，撫摸著我的頭髮，還在盡力想安撫我。

“迪亞，哥哥沒有生你的氣，也不是不理你。”

“你有！你剛剛就把我一個人丟下了，如果我不進來找你，你就不會理我了。”我任性地胡攪蠻纏，想把剛才因恐慌而產生的怨氣發洩在菲爾身上。

“我沒有，我是在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