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濃密,飛禽走獸無法自由的活動,少了鳥鳴、少了獸吼,幽靜祥和。
一片唯美的綠色畫卷!
多少年來,外人從未踏足;多少年來,這裡幽幽靜靜;多少年來,這裡是植被繁盛的天堂;多少年來,它在平靜無聲中延續著自己的傳奇。
直到……今天!!!
砰!密林深處,一聲震耳轟鳴轟隆回蕩,山體輕微晃動、枝杈樹葉蓬蓬灑落、細小的木屑四散迸濺、垂落的枝杈劇烈晃動。
這是一棵生長數百年的古樹,*的主幹足夠五人環抱,此刻卻在鐵棍的轟擊下輕微的晃動著,顫顫的呻吟著。
何況狂野的轟擊,何等可怕的力量!!
盤錯交綜的老根間,楊靖攥握鎢金大棍無聲站著,任憑枝杈灑落、木屑迸濺,凝神靜氣,體味著剛才那一擊的力量,感受著那種衝擊給身體帶來的影響,尤其是臂腕的痠麻和疼痛感。
“斂氣聚意,凝而待發,一動則爆,全身施為。有張有弛、有度有形!!楊靖,再來。”頭頂,一位老者輕垂著眼簾,靜立古木樹冠間,白鬚白袍、白布束髮,出塵脫凡,仙風道骨。感受著樹幹的晃動情況,判斷著這次‘暴擊’的合格程度。
楊靖收回鎢金大棍,左手指尖輕輕劃過鮮紅色的凸起紋路,握在了右手以下五公分處,聚斂氣息,凝練氣場。沒有以往的張狂,沒有先前的猙獰,無論是臉色還是氣息,都格外的平靜,乍一看上去,彷彿變了副涅,陽剛、俊朗,更有沉穩。
是成熟?是蛻變?是氣質的變化!
片刻之後,眼簾抬起,一抹精芒在眼底乍放,混合著血色。還是剛毅的面容,還是沉靜的氣場,整個人卻瞬間瀰漫出濃烈的危險。
身形一動,力量暴湧,臂腕一振,暴然一擊。
轟!!!古樹的主幹輕微晃動,枝杈卻劇烈的顫抖著,灑落漫天的碎葉,鎢金大棍……深深‘鑲嵌’在了樹幹深處。並非碎裂,而是在力量的轟擊下,進行了強力的‘壓縮’!
力量不再發散,不再浪費,集中一處,聚而爆發!
拋棄無用功,捨棄進攻‘雜質’,將每一次的力量揮灑,百分百的利用在想要的地方,在聚集中爆發出真正的威能。
五個多月來,楊靖每天所做的事只有一件,靜立、沉思、揮棍,再靜立、再沉思、再揮棍,週而復始,不斷輪迴,包括晚上、包括白天!
為了這次歷練,他做了很多的準備,來到橫斷山脈之前,他有過很多的幻想。
期待、緊張、擔憂、振奮,種種情緒在心頭湧動,楊靖迫切想要參與到‘造皇’行動中,實現力量的跨越式提升。
可密宗像是給他開了個玩笑,除了偶爾的被藥王府兩位族長‘襲擊’,所謂的課程基本就是這麼一個……掄棍子!
“靜如洪鐘,任爾風雨侵襲;動如山崩,含怒暴擊,山塌地裂!”老者的神情淡漠如水,看不出絲毫的變化,沒有讚賞,沒有批判,每次楊靖做出進攻後,只有寥寥幾句點播。
不深也不淺,不空也不精,只是輕輕一點,留下時間,由楊靖自己考慮。
靜如洪鐘、動如山崩!!
楊靖保持著進攻的姿勢,重新閉上眼睛,根據鎢金大棍上傳回的震動頻率、波動程度,體會這句被老者提到過很多次的描述。
說實話,因為這種單調又古怪的訓練方式,他懊惱過、憤怒過,也怨恨過,想不明白密宗為什麼‘霜’自己,弄不明白狄雲義為何生死相向,也聽不明白老者的‘胡言亂語’。
這種煩躁足足持續了兩個月,那段時間是楊靖最為癲狂無禮的時候,是狄雲義和吳雲昊進攻最為犀利的時候,也是這片怒江流域最為混亂的時候。
直到他的胸口被面前的老者洞穿!
只用了一根細長的枝條,看似羸弱無力的老者,竟然在一瞬之間鎖定了他的命門!
那根枝條刺破了楊靖自認堅硬的肌肉、扎進了身體,幾乎是擦著心臟從後背洞穿出來。
楊靖永遠忘不了那生死一刻,死神親吻的感覺,更忘不了,老者冰冷刺骨、凌厲似針的可怕眼神。
然後,是長達十天的昏迷,二十天的修養。
再然後,他站在了這裡。
一次一次的輪動大棍,一夜一夜的閉目養神,一天一天的感悟領會。
慢慢的,他的心靜了下來。三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平靜,像現在這麼的平靜。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一切都變的有了色彩,不再是單純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