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扯嘴角,低垂下眼簾開始吃飯,只是偶爾的餘光卻時不時的在胡之琴母女身上流轉,意思不言而喻。
胡紹春心裡發毛,小腿肚子不停哆嗦,可為了不讓妻子女兒害怕,他還是極力的堆起笑容,維持著這場表面和諧卻又暗含殺意的晚餐。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隨著李宣恩放下碗筷,胡紹春終於鬆了口氣,向妻子打個招呼,半邀請半哀求的帶著這幾個殺神離開餐廳,來到樓上的書房。
“說,到底什麼事!”房門剛剛閉合,胡紹春臉上的笑容剎那消失。
“不用這麼心急,也不是什麼大事。”李宣恩隨意的打量書房的佈局,指尖在書架上的書冊中依次劃過。“原先是兄弟,現在不僅生分了,還成了敵人,紹春,你不感覺傷感嗎?”
“已經是這樣了,傷感又能怎樣,後悔又能怎樣?”胡紹春冷漠道,警惕的神情中有著幾分苦澀。
“其實我並不怨你,也理解你的選擇。畢竟當時的情況來看……弄潮維持不了多久,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不合道德,卻合情理。你能在最初的時候選擇中立,我已經很滿足了,如果翁老能醒過來,想必也不會怨你。”
李宣恩的聲音很輕、很緩,卻字字句句清晰地傳到胡紹春的耳中,原本警惕又害怕的神情緩慢溶解。怔怔的看著那道消瘦了很多的身影,一抹酸澀在心中流淌。胡紹春緩緩閉上眼,低聲道:“對不起”
李宣恩笑著擺擺手:“不用道歉,我說了,沒人怨你的。我今天過來是有件事想麻煩你,如果你能做到,之前的所有恩怨都可一筆勾銷,如果將來弄潮贏得最後的勝利,我也可以保證沒人再翻你舊賬,你仍舊是l市的瓢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