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的目光在……微微的晃動著。

“算是其他意外吧。”

“方便說說嗎？”

“事情有些複雜，你執意要聽的話……”

“如果方便，可以說說。”

安妮為難的輕輕咬了下嘴唇，猶豫片刻，最終撥出口氣：“好吧，不過你要做好準備，事情可能不是那麼容易接受。”

習羽皇輕緩點頭，淡漠、平靜，一如既往。

“軒轅紫衣其實還有個名字，叫西脅虹，身份是雅庫扎軍刺部隊的少佐，也是雅庫扎安插在天網和天門的情報間諜。”安妮撿最簡單的說了下，像‘天皇的女人’‘靠近習羽皇另有目的’等方面則被隱藏起來。

習羽皇好像是早就預感到了什麼，並沒有太大的觸動，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緩緩閉上了眼睛，微微低了低頭。

安妮寬慰道：“軒轅紫衣有她的難處，身為軍刺少佐，註定了會和天門敵對，這次潛入天門也是任務需要，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她的做法無可厚非。不過我可以看的出來，她對你動了真感情。”

習羽皇淡淡開口：“四國島發生過什麼？兄弟們的死是不是與她有關？”

安妮微微詫異，顯然沒想到習羽皇問出的第一句話不是軒轅紫衣，關心的卻是其他兄弟的死。“不瞞你說，狄成早就懷疑過她，只是一直沒有確切的證據，四國島第一次和雅庫扎交鋒，其實是在我們的算計之中。如果雅庫扎沒有出現，證明軒轅紫衣清白，如果出現了，證明她確實是間諜。結果……當晚爆發出一場激烈交鋒，雅庫扎動用了近千武裝部隊，我們損失慘重。”

“我聽說……成哥和老楊他們都注射過針劑，三天前最後的那場慘敗和成哥的失蹤，就是因為副作用的發作引起了連鎖反應。安妮，告訴我，他們注射針劑的原因，是不是因為第一次交鋒時都受到了很重的創傷。”

“有那方面的原因，可……習羽皇，這件事與你無關，與軒轅紫衣也沒多大關係，真要說起來，如果不是她，我們也不會取得首戰的輝煌勝利，更不會成功的擊殺其卡斯。

這次曰本行動有很多很多的意外，誰也無法避免、無法阻止，更不是與某個人有關係。狄成的失蹤，兄弟們的傷亡，都在這次曰本行動的預料範圍之內。”

“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習羽皇，這件事……”

“我想自己靜一靜。”習羽皇再次低了低頭，聲音還是那麼淡漠，還是那麼平靜，可在這種氣氛下……卻給人種壓抑的感覺。

安妮定定的看著習羽皇，神情有些複雜。自責？他沒有因為軒轅紫衣的離開和陪伴而傷心，而是自責？或者是說……他……愛上了軒轅紫衣？真的愛上了她！以習羽皇這類的性格，如果不是愛的特別深，也不會在此刻產生這種情緒波動，問出這些話。

沒有怪罪，反而自責，這種無形中要替自己女人頂罪的表現……不是愛又是什麼？

或許習羽皇自己也不清楚此時的感受，但身為女人，安妮卻能明白，只是她沒想到習羽皇這種冷酷男人竟然會有感情，會真的愛上某個女人！而且，不聲不響、平平靜靜中愛的這麼深！

“不要想太多，這件事暫時就這麼過去吧，在狄成回來之前，你是天門的門主，你的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看在眼裡。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穩定，是平衡，千萬不要出什麼亂子。如果將來狄成能活著回來，我答應你，陪你去趟曰本。還有……美顏失蹤了，可能是去找狄成了，我已經聯絡了千目部隊，你不用擔心。”安妮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曰本……曰本……”在房門閉合的那一刻，習羽皇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下，深深地埋下頭。

一個小時候，市南郊區，天門的英靈墓地群。

墓群的邊緣，有一片剛剛堆砌的新墳，嶄新的墓碑、嶄新的石頭、嶄新的字跡、嶄新的灰白圖片，只是……這片新墳和其他的舊墳有個很大的不同點，它們裡面……沒有骨灰，只有些衣裳、只有些生平的刀或棍！

數目將近三百！

他們都是曰本之戰犧牲的八部眾精銳，安妮沒有能把他們的屍體帶回國，但墳……還是要立。

午夜時分，凌晨兩點，寂靜無聲的墓群中，這片新的墳地前，一個修長的身影靜靜的站著，肚子的站著，定定的看著墓碑上的名字，看著灰白照片上的一個個微笑的面孔。

夜無聲，風無痕，天空也有些昏沉，為墓群增添抹壓抑。

黑影就那麼呆呆的站著，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