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上到守墳人,下到囚徒,都必須有鎖鏈束縛。每月也只有放風的那幾天才有機會解開鎖鏈,輕鬆輕鬆。
隨著刁尊鐵鏈的束縛,大量囚徒隨之緩步走出,並在機槍鎖定下挨個去掉鎖鏈。
“聽說鐵監換了幾個家主?”失去束縛的感覺讓刁尊忍不住深深呼吸,用力的舒展著身軀。
“換了六個。”冷臉軍官淡漠回答。
“將近一半,呵呵,當天一定很精彩吧,慘叫的聲音即便是在我們死監都聽的十分清楚。那今天……是不是可以……”刁尊冷硬的臉上出現抹淺淡的古怪笑意。
“刁尊,我提醒你一句,玩玩可以,但不要太過火,尤其是在今天,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軍官語氣生硬的道了句。
刁尊也不言語,向身後那些囚徒們示意下,走向不遠處被劃定的區域。在他之後,死監裡面陸陸續續的走出來大量囚徒,足有五百餘人,但卻再也沒見到其餘守墳人的出現。
“其他守墳人呢?”狄成問道,從刁尊開始,他便凝神關注著出來的囚徒們,尋找著其餘守墳人的身影。可直到最後,卻再也沒有發現任何給他與刁尊相同感覺的人。
“守墳人是不會全部出來的,尤其是像烏鴉那種人,已經一年多沒有出現過了。每月會有三次防風時間,但死監每次只會出現一到兩個守墳人,有時候甚至一個都不出,其餘守墳人和其餘那些實力強悍的死囚們一般情況是不會出現的。”
“他們留在死監幹什麼?連續一年多留在那麼個小地方可不那麼舒服。”狄成眉頭微微皺起,難道死監裡面還有什麼隱秘?那個什麼烏鴉已經一年多未曾出現,九頭和尚薛英又有多長時間沒有出現了?是不是……出了意外?
在各自家主都頭的帶領下,囚徒們相繼坐下去,呼吸著監區之外的空氣,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草場上面除了那些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們來來回回的行走,其餘竟然沒有任何人喧譁的打鬥。
狄成沒有過多詢問,他能感覺得出,此時的情形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肯定有什麼慘烈的事情會很快呈現在眼前。
果然,在這種略顯壓抑的寧靜持續了不足半個時辰,一陣陣嘈雜狗吠從城門處傳來,緊接著二十餘個四米長的方形鐵籠被士兵們抬了上來,放到草場中央位置,圍成了個面積廣闊的四方區域。
鐵籠的都是有拇指粗的鐵棍焊接而成,看起來十分堅固,漆黑的顏色也給人種視覺壓抑。而之前的狗吠聲正是來自這些寬大鐵籠,每個籠子裡都關著兩到三條高大凶狠的狼狗,各個呲牙咧嘴狂躁不止,而且雙眼猩紅,看起來極為��耍�
“餵狗?”狄成突然想到了囚徒們經常提到的那個詞語。
王鍾等人充滿怨恨與懼意的看著那些雙眼猩紅的狗,正是這些可惡的畜牲造就了整個赤鄉監獄五千餘種囚徒最大的噩夢!
狗吃人!吃活人!
可以說赤鄉監獄所有規則的制定,都與這個狗吃人有所關聯。只要不遵守規定秩序,一句“餵狗”必然讓你渾身顫抖,再無反抗之意。
也正是這個“狗吃活人”的規則,鎮住了整個鐵監五千餘血煞重刑犯,維持住了這裡的秩序。
王鍾臉色泛白的道:“每隔十天三監會相聚一次,並在其間舉行混戰,上交任務。失敗者和重傷者一律扔進狗籠子,當著所有囚徒的面,活生生吃掉。”
數千囚徒們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尤其是其他大院裡那些早已被定好於今天參加混戰的人,身體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著,眼中難以掩飾驚恐之色,而在驚恐之上則是逐漸出現的令人心顫的狠辣。
誰想餵狗?誰想自己的身體被狗活生生的吃掉?不想!不能!絕對不能讓自己的身體被那些畜牲啃掉!
要想活下去,唯有一個可能——殺死對方,不論用什麼方法,殺死對方!
殺!
這個單薄卻血腥的詞語在所有預定參戰人員的腦海中炸響,且如驚雷般轟隆回蕩,持久不息。
兇殘與狠辣的煞意在他們飢餓的身體內部積聚,並穿破皮肉瀰漫而出。
近百名預定囚徒的雙眼因為充血而變的血紅,枯黃的臉頰因為瘋狂而越發猙獰可怖,就如飢餓太久的野狼突然嗅到了血肉的味道。
整個廣場處於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與血腥中,空氣中只是迴盪惡狗的狂吠和眾人粗重的呼吸!
一名牽著狼狗的軍官走到場中央,拿著喇叭高聲呼喝。“由於三監相聚的時間推遲了半月,再加上咱們赤鄉監獄的人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