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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疏言現在變得好堅強啊……剛剛見到她那麼痛苦的樣子我還有點擔心,不過看她現在好像完全都不在意了。話說你也真沉得住氣,一開始我真以為你打定了主意跟爺搶,原來你還是向著爺的啊,不枉我一直將你當兄弟!你這個碎痕樓樓主也算是有情有義的了!”

兌影用手肘撞了撞身邊一個穿著黑色斗篷披風的人,離影……

看了看破廟的方向,離影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

“你以為變得堅強是件好事嗎?”

兌影不解的看著離影,這麼多年不見,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說些怪怪的話啊。

“這個天地間,陰陽調和就自然有序,雖然我們天歌有很多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可對於女子來說,若有疼愛自己的家人,長大後又能嫁去一戶好人家,她根本就不必那麼堅強。保家衛國本就是男子的天職。一個女子要變得堅強,這當中需要承受多少的苦難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瞭解……這是很悲哀的事情,並不值得讚許。一個幸福的女子,她根本就不會有需要變堅強的機會。只有不幸,才會逼著人不得不堅強起來面對所有的風雨。”

兌影聽著離影的話,雖然不太明白,但聯想到濯疏言身上所遭遇的,也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

“至於我是不是向著誰,這倒是完全沒有,因為我從沒想過要和誰爭,只是希望我關心在乎的人都可以得到快樂而已,現在這樣就很好,他們應該都已經清楚的知道彼此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離影看著濯疏言和澤湮墨,即使他們如今都避免去談感情,可現在這樣或許才是最好的,他們都是已經重生過的人,也應該是時候重新開始……

離影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偉大,若濯疏言喜歡的是自己,他會毫不猶豫義無反顧的和她在一起,即使會揹負忘恩負義的罵名。但強求的結果,只能是讓別人有機可乘罷了。

濯疏言剛剛想到了的離影,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了?”

“不知道小離……怎麼樣了……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是追著一個黑影而來,那人在這破廟前一閃就不見了,我本是進來探尋,卻發現你似乎很痛苦的跪倒在地。”

“那麼巧?我也是跟著一個黑影來這兒的!一路上小離都跟我一起,住客棧也是挨著,我以為他是被那黑衣人給擄了去……”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些什麼,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看來這真的是虛驚一場……

“言兒,我知道你有你必須要做的事,我會支援你,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將你困住,若……若到了最後我們都僥倖可以不死的話,可不可以重新開始?”

濯疏言抬眼,定定的看著澤湮墨,不過心裡卻湧上一陣酸澀。她何德何能?澤湮墨是因為自己才改變的……人的本性都是很懶的,所有人的改變都不會是沒有因由,她嘗試過讓他自由,卻換來他的'雖生猶死',既然如此……

“等我們真的沒死再說吧……”

澤湮墨微笑。濯疏言沒有正面回答,但也等於是已經做出了回答。

在此刻,即使對於未來還會有未知的恐懼,但不管結果如何,起碼都可以無愧於心。

那晚過後回到客棧,離影已經準備好了酒菜,澤湮墨和一眾影衛跟著離影坐在院子裡把酒言歡,澤湮墨脫胎換骨,變得很健談,他說著自己五年來遇到的事,離影也會將碎痕樓裡的趣聞說出來和大家分享。

濯疏言不太會飲酒,因此坐在窗邊看書,偶爾會抬頭看一眼院裡的幾個人,微笑。心裡好久都沒有那麼平靜過了,有當年剛下山時的快樂,卻沒了當時什麼都不懂的懵然無知。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即使不得不承受成長的代價,但成長到一定階段後,也會因為看到完全不同的天地而會心微笑。

觥籌交錯,所有人似乎就像約定好的一樣,只說著快樂的事,澤湮墨和離影還從沒有以平等朋友的身份坐下來喝酒。兩人都是酒量極好的,推杯換盞之間,黎明也一步步的到來……

天明時分,眾人啟程,繼續前往京城。

而在此時,京城郊外的千里居也再一次的熱鬧起來。此時他們還並不知道濯疏言已經要回來的訊息,他們再一次聚集在這裡是因為隨慕淵在五年前縛天之亂後的那一次推算。

五年前,神醫慘案告一段落後,她和即墨白打算啟程返回焚琴島,卻在當夜於馬車行進途中發現星相有異。此前她雖然佔算出縛天之亂不是結局而是開始,卻始終無法推算出那真正災劫到來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