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他朝面對什麼局面都要陪在你的身邊。那個年輕人知道,這個天地間唯一可以不讓你感覺到任何壓力而伴在你身邊的人,只有我們樓主一個……樓主答應了,但他卻沒有讓那個年輕人付出任何的代價,因為樓主從沒當這是一場交易……因為這也是樓主自己想要做的……樓主接過很多的生意數都數不清,每一次碎痕樓都可以很好的完成,然就在這幾年,樓主卻拒絕了三樁買賣。第一樁,一個人想要天歌忠義侯澤湮墨的命。第二樁,有人想要用十殿圖上記錄的所有寶藏地點的三分之一來換取天歌天子子軒修意暴斃於縛天之亂。第三樁,有人想用你!來交換碎痕樓的置身事外,永不插手天歌之事。”
問心靜靜看著濯疏言,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如果樓主沒有違反碎痕樓的樓規,這三樁生意是一定會接的……可現在說「如果」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濯姑娘,請原諒我的自私,若樓主知道我將這一切告訴你讓你,他一定會非常生氣……但我覺得你有權知道這一切。你固然可以選擇你自己想走的路,但是你必須知道你並不孤獨,其實你很幸運,不是嗎?”
問心重新勾起了唇角微笑,她的表情又變成了之前的俏皮溫和。好像她從沒說過剛剛那番沉重的話……
“樓主就快到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作為碎痕樓的總管我有一個請求,即使是假的,也請濯姑娘為樓主留下些美好的回憶。畢竟樓主心動可是件奇聞,這可不是任何一個總管都有機會可以見識到的!我還等著以後可以一直隨心所欲的拿這件事來調侃樓主呢!”
問心古靈精怪的笑容讓濯疏言也勾起了唇角,只是她的笑容很苦,苦到她自己都覺得這個笑容在別人眼中一定是慘不忍睹……
問心沒有介意,轉身離開。濯疏言環顧整個清河山莊,此時此刻她終於是找到了那根線,將所有散亂的珠子串了起來……
司寇一族的族長為青銅匕首下了詛咒,開始了後來所謂「宿命」的序幕……十殿圖現世,將末巫族和南疆的大巫祝聯絡到了一起,再後來……自己的父親為了母親幽沉,讓末巫族的後人,也就是澤湮墨的父親澤天行正式開始了末巫族的復仇之路……當自己的母親開始後悔,她又為自己的一生做下了安排……接下來呢?接下來的一切就全部都順理成章,清清楚楚了……此時此刻的濯疏言突然發覺,原來自己並不可憐……輕說得對……她從來都沒有孤獨過……
身後傳來腳步聲,濯疏言卻沒有回頭,她知道來的人是碎痕樓的樓主……
深深的注視著眼前女子的背影,碎痕樓的樓主沒有說話,他突然發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安靜的關注,不去打擾……也不走上前……
許久之後,濯疏言笑了。“碎痕樓的樓主原來就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嗎?既然都來了,又何必沉默呢?當那隻練鵲選擇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該知道你的身份不可能再隱瞞下去了不是嗎?”
濯疏言緩緩轉身,抬眼看著面前那身著長袍的英俊男子。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的身份的?”碎痕樓的樓主開口,聲音雖低沉,卻自然樸素的讓人沒有一絲的壓力……
“其實我早就開始懷疑了,但我一直都努力的讓自己不去猜,因為我不想再聽到什麼我承受不起的真相……你對我好我知道……可我怕,不論你是真心對我還是僅僅為了完成交易,我都承受不起的……小離……”
第一百九十三闕、離,祭,寂……
小離……當這兩個字喊出了口,濯疏言的心中突然五味雜陳……是的,她承受不起……當縛天之亂碎痕樓裡的人突然介入時,她就已經有了預感……
“或許人永遠都不可能無私……我不願意你對我好是因為碎痕樓接下的交易,因為我已經再也受不了身邊人對我的任何隱瞞……但同時我又害怕,我已經欠了很多人的債永遠都還不清,我實在不想自己再欠了你……所以,不管是哪條路,我都承受不起……”
碎痕樓的樓主,離影……此刻的他穿著碎痕樓樓主的長袍,和他作為澤湮墨的影衛時一樣,同樣的黑色……離為火,因此他影衛的黑衣上向來都繡著紅色的水紋……
是巧合嗎?碎痕樓樓主同樣是在黑色的長袍上繡著碎痕樓裡獨一無二,象徵著樓主身份的暗紅**騰……他的頭髮沒有像以前那樣完全束起,只是在腦後用一條黑色暗紅花紋的髮帶紮起了一部分,其他的則柔順的披散在臉頰邊和身後……
因為那垂落在臉頰邊的髮絲,此時的離影看起來竟有一種溫和閒適的慵懶和一種寧靜淡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