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離雲初笑著湊過去。
“我看,裴月泠只是對你才有敵意。”
“為什麼呀?”悶悶的抬眼看鐘離雲初。
“你難道不知道嗎?這裴月泠在兩年前偷跑出家遇上了小澤就喜歡上了他,聽說是非君不嫁啊……小澤對她也還不錯,如今知道你住在郡馬府,當然就對你有敵意啊,她又還不知道你已經答應嫁給無輕,你找個機會告訴她她應該就不會再為難你了。”鍾離雲初終於體會到了小魚兒的感受,原來面對著如此好騙……呃不!是如此單純的濯疏言,那謊話很容易就出來了。
況且他們可都是為了濯疏言和澤湮墨好嘛!這人都是一個德行,不推就不動。再說他也沒有完全說謊,這裴月泠確實是很愛澤湮墨的,裴隱也曾經有意為自己的妹妹牽線,只不過澤湮墨對裴月泠是完全沒有興趣。
若是沒有濯疏言的出現,說不定澤湮墨還真的會看在裴隱的份上娶了裴月泠,雖然不會有什麼男女之情,但相儒以沫一輩子也還是可以的,不過如今裴月泠是絕不可能被澤湮墨放在眼裡了。
相比起裴月泠,鍾離雲初倒是覺得另一個人更為棘手。看向了那走遠了的三人,視線定在無輕的身上,這人不簡單他早就知道,他明知道澤湮墨對濯疏言的心思,也明明看出了濯疏言的心裡有澤湮墨,可他居然還放心讓濯疏言住進郡馬府。
或許在外人看來他這樣是溫和大度,可若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怎麼都不可能做到如此的進退自如雲淡風輕,要麼就是無輕根本不愛濯疏言,要麼就是他欲擒故縱故作大方。
根據情況分析無輕應該屬於後者。濯疏言每次提起無輕時都說他是如何如何的溫柔如何如何的君子端方,所以無輕本人很清楚這將是他和澤湮墨爭奪的唯一籌碼。如果他一反常態的開始對濯疏言諸多約束,在濯疏言還弄不明白自己感情的時刻只會引來她的不解和煩悶,那濯疏言就會一步步的遠離他走向澤湮墨。
但若是退一步的話,他既可以不給濯疏言任何的壓力,又可以在神醫府這裡守著自己的領地。看著他剛剛的表現,已經完全擺出了一幅男主人的姿態,就連出來迎接客人的都是他而不是濯宇。
這個男人澤湮墨可不容易對付啊…
將鍾離雲初,裴隱還有裴月泠安排在正廳喝茶,無輕帶了濯疏言去看為她準備的院落。
看著眼前的一切,濯疏言的心中湧起一陣陣的感動,這個院落裡的擺設和空雨山自己家裡的院子幾乎一模一樣……這熟悉的景色瞬間引出了自己十幾年來和無輕相處的點點滴滴……
濯疏言看著身邊那一抹紫,深深自責。自己怎麼可以如此忽略無輕?難道因為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和澤湮墨在一起就可以理所應當的把他拋去腦後了嗎?
“輕,謝謝你…對於這神醫府我從未放在心上……以前你就說過要為我修茸這裡讓我住的舒適……可我後來根本就沒有關心過這裡的一切……”
無輕輕輕樓住濯疏言的肩,依舊是那樣溫柔。
“我已經決定在我們成親後跟你住在神醫府裡,自然要全心為你營造一片屬於我們的天地…
濯疏言點了點頭,成親……是啊……自己終究是要嫁給無輕的……
院門外,鍾離雲初和裴隱看著院中的兩人,神色凝重。
“我沒說錯吧?無輕此人是絕頂的聰明。他很懂得利用疏言和他十多年的回憶,之前小澤和疏言之間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小澤也決定死纏到底,可無輕在神醫府露了這麼一手就立刻將小澤又打回原形……”鍾離雲初壓低了聲音。
裴隱嘆氣。
“是啊……這下麻煩了……疏言最大的優點是單純和善良,可她最大的缺點也是單純和善良……
在兩人身後稍遠的地方,一個白色的身影也將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心中燃起無比的憤恨。可恨可嘆!哥哥從小就寵著自己,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哥哥一定會幫自己!他之前明明答應了會撮合自己和澤湮墨,可濯疏言一出現所有的人都向著她!想起了昨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澤湮墨抱著濯疏言策馬狂奔時臉上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她萬萬想不到澤湮墨也會如此深愛一個人!她從沒想過澤湮墨的臉上也會出現那種小心翼翼卻又堅決不願放手的表情!為什麼!為什麼濯疏言可以得到澤湮墨的心而自己不能!她沒有自己好看,也沒有自己聰明!更加是一個用情不專水性楊花的女子!
好,既然如此……濯疏言,你可別怪我不客氣!裴月泠握緊了袖子裡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