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會變的……”濯疏言垂眼,看著腳邊開得燦爛的花朵。
鏡孤雲拉著濯疏言在院中的竹榻上坐下。
“成長是殘酷的,可有些時候人卻不得不成長。你的身體如何?當年我傳授你的這套'塵夢'的心法,是最適合你修習的。”
濯疏言微微搖頭。
“還是那樣,若病了就會很嚴重,不病的時候體力倒是強了許多。我現在是在哪兒?”
“白帝城,重華宮,夜雲殿,我住的雲棲樓。”
濯疏言有些吃驚的喃喃複述……
“白帝城?重華宮?夜雲殿?你……原來你是白帝城在……難怪……一看你就知道非常人……”
鏡孤雲淡淡點頭,看著濯疏言許久,似是在考慮接下來該說些什麼。終於,他還是下定了決心。
“關於##,你還能記得多少?”
搖頭。“不太記得。”
鏡孤雲深吸一口氣拍了拍濯疏言的肩。
“你的朋友們都在月浮殿,既然醒了就和大家一起用飯吧。”
第一百二十闕、求親
濯疏言點了點頭,她算是明白為什麼剛剛醒來後周圍空無一人了,原來這雲棲樓是白帝城在住的院子,難怪如此安靜。只是她突然發現了自己心境的變化,就在不久之前跟著眾人下江南時,她還會因為遇到的各種新鮮事而雀躍不已,可眼下她對自己為什麼會被白帝城主安排在這個院子裡的原因卻一點探究的興趣都沒了……
鍾離雲初說的對,人只有在還懵然無知的時候才會總是執著於原因且喜歡追求新鮮的東西。當成長到一定階段就會開始害怕知道真相。原因是什麼根本不重要,自己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有著一定利用價值的普通人!以前的自己或許還會很幼稚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才會遇見那麼多驚人絕豔的人物,可如今再怎麼笨也都該知道所有人的出現都並非偶然。
說白了,大家不過都只是想看看自己這個所謂可以引出無數風雨的女子,是如何將所有人的生活變得天翻地覆而已……
自己不過就像是一場瘟疫……
月浮殿中,一大桌子的人坐在一起,雖然這重華宮很大,不過因為多了一個很活潑的北海執夏,經常引得裴隱和兌影忍不住和他鬥嘴,因此老遠的濯疏言就聽到了月浮殿裡傳來的陣陣笑聲。鏡孤雲看著濯疏言在踏入月浮殿的那一剎那一掃眼中陰霾變得笑逐顏開。微微蹙眉,他不習慣她現在的改變,就好像是看到了當年的幽沉大巫祝……
澤湮墨見到濯疏言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小魚兒更是直接撲到了濯疏言的懷中,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鏡孤雲。雖然後來也就知道鏡孤雲有喜歡的人了,可他居然親濯濯,這就不可原諒!
鏡孤雲伸手摸了摸小魚兒的腦袋,後者伸出小手不耐煩的推開他的手,鏡孤雲也不生氣,他自然不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走到了夜竹溪的身邊坐下。
濯疏言微笑的聽北海執夏和書寒瀟聊之前所發生的事,原來在六年前當澤湮墨和槐尋郡主的衝突發生之後,槐尋郡主便一直沒有被指婚,而如今槐尋郡主年紀也不小了,因此子軒修意便欲將她配給書寒瀟,書寒瀟自然不願意娶這麼個刁蠻郡主,此事被北海執夏知道後,他便強行拐了書寒瀟跟他一起來南疆。
濯疏言好笑,這北海執夏一點都沒有王子的樣子。
“為什麼好好的要來南疆?”
北海執夏看著濯疏言,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嚴肅。
“當然是跟著你來的的!上次在皇城的宴會結束之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想起你來,後來我的侍衛就說,我肯定是喜歡你了,我想來想去,覺得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於是我就去找皇上想要問他要了你,這次我來天歌也帶了不少我們九夷美女,我想著那麼多美女換一個王妃回去總行吧?可皇上卻說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這不,我就只好親自來找你了。我和書大人一路上都隱瞞身份,可誰知道才跨入這南蠻的地界就被人抓去,真不知道是誰洩露了我的行蹤。明明這次出來我誰都沒告訴的……唉……”
小魚兒看著北海執夏更加鬱悶了,為什麼走了一個輕輕又來了那麼多人啊?
“濯濯不可能做你的王妃!濯濯未來是我孃親!濯濯只能跟爹爹在一起!你們都好煩!為什麼你們總要打濯濯的主意!討厭!”
濯疏言笑著揉了揉小魚兒的頭,看來這小子也要吃點下火的東西了。
“什麼?疏言你和澤湮墨這小子是一對嗎?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