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多多操勞,另外孩子的名字,便請爹爹來取吧,他老人家等候這個孩子已經太久了,應當為之取名。”
婉娘應了一聲,這時候也顧不上後宮之主的威嚴了,玉臂環在葉應武脖頸上,櫻唇在他唇上重重印了一下,方才緩緩退後一步,旋即掩面,可以清晰的看見淚水順著臉頰一直滑落到地上。
葉應武搖了搖頭,多情自古傷離別,這等場景,最是揪心。
伸手輕輕握住葉應武的手腕,綺琴只是衝著葉應武微微頷首,她是後院姊妹中年紀最大的,自然不能流露出太多的傷心,婉娘現在坐月子休養,還需要她統籌後宅。
“琴兒,辛苦你了。”葉應武輕輕擁了擁綺琴,在女孩唇上吻了一下,“這算是提前獎勵,看好咱們的家,烽火雖是連三月,某有空的話也會為你們送來家書的,放心便是。等某凱旋,再好好的獎勵你。”
綺琴應了一聲,一把推開葉應武:“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正經兒。”
嘿嘿一笑,葉應武轉而看向俏生生站在那裡的趙雲舒,主動的張開手臂,趙雲舒也顧不上微兒就在身邊,低著頭上前兩步,然後踮起腳尖猛地伸手摟住葉應武,在他嘴唇上重重吻了一下,旋即說道:“滿足了吧?”
“好,不滿足某也得走了。”葉應武沉聲說道。
“一定要回來!”趙雲舒也終於忍不住了,之前的偽裝全部撕碎,女孩緊緊摟住葉應武,泣不成聲。
葉應武重重的點了點頭,而陳氏已經懷抱著孩子走過來遞給他,葉應武伸手抱住孩子,這孩子實際上沒有見到過葉應武幾次,突然看到這麼一個身披衣甲、殺氣凜然的人,竟然沒有嚇得哭泣,反而笑著伸出手去抓葉應武的甲冑。
“有乃父之風。”陳氏感慨一聲,“遠烈,娘這一輩子沒有多少請求,殺夠了蒙古韃子,就回來,娘在這裡等著你。”
沉默片刻,葉應武硬起心腸,衝著陳氏嗯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邁動腳步,身後已經是哭聲一片。而惠娘這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醒了,身上只穿著睡衣,赤著足披頭散髮的跑出來,不過被綺琴和趙雲舒拽住。
快步走下臺階,葉應武輕輕呼了一口氣,小陽子已經把戰馬牽來,禁衛騎兵就在宮殿下列隊,每一名騎兵都是面向北方,整個大陣金光銀光閃耀,又紋絲不動,凜然的殺氣隨著如林的兵刃瀰漫。
馬蹄踏動地面,葉應武手按佩劍走到佇列之前,看著風雪後的陰雲下每一張年輕的臉龐,殺戮沒有在他們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每一個人看上去依舊是那麼的朝氣蓬勃,但是他們洋溢著殺氣的目光,又足夠洞穿一切,也能夠說明他們的身份。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葉應武不知道此次北上,這些將士會有多少永遠看不到江南的煙雨和春日陽光,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從此落下傷殘再也難以縱馬揚鞭,但是他很清楚,這一戰,自己必須要勝利。
正如婉娘所說,並不只是為了身後妻妾兒女期待的目光,更是為了不讓一代一代的華夏男兒沉淪於沙場、成為永不歸來的深閨夢裡人,更是為了守護著一方土地永遠沒有戰火燒灼、不會再有鐵蹄踐踏!
狠狠一拽馬韁,葉應武霍然抽出佩劍,直指蒼穹:“禁衛軍!”
旌旗迎風飛舞,旗幟上的赤底金龍彷彿活了過來,張牙舞爪,在九天之上咆哮,翻動日月風雪。一排排馬槊同時緩緩放平,又重新揚起,像是翻湧滾動的浪濤,金燦燦、銀亮亮,彷彿前面有任何的阻攔都會被這浪濤無情的拍為齏粉。
“諾!”所有計程車卒同時低低喝道,聲音中帶著凜然之意。
那席捲宮室的寒風,在這一剎那好像不是來自北方,而是發自他們口中。
“出征!”葉應武高聲喊道,率先策動戰馬。
所有的禁衛騎兵緊緊追隨著他們的明王殿下、他們的主帥、這世間的真龍天子,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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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聲在陳州城內不斷響起,在風雪中混戰了一晚上的天武軍也終於失去了耐心,面對堅守在房屋中的蒙古韃子,他們全部採取了強攻的戰略,飛雷炮直接架在遠處的廢墟中,對著房子一通亂轟,然後等候已久的將士會直接帶著炸藥包和火蒺藜衝上去,直接把牆壁炸開。
“上!”江鎬手中抱著神臂弩,朗聲喝道。
上百名士卒已經怒吼著衝上去,不過很快從遠處的斷壁殘垣間射出來的紛亂箭矢就讓大多數計程車卒都倒在這一片空地上。這是整個陳州城最後的壁壘,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