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個人的性命,甚至就連他剛才也是命懸一線。
不過不等史訓忠回過神來,外面殺聲震天,不知道有多少蒙古士卒沿著街道向前衝擊。而周圍的將士同時看向史訓忠。
“撤退,把震天雷都留下,給這些蒙古韃子點兒驚喜。”史訓忠輕聲說道,抄起神臂弩張弓搭箭,飛快的瞄準前方扣動扳機,衝在前面的一名蒙古什長應聲而倒。
爆炸聲此起彼伏,尚且噴濺鮮血的手臂直接飛到空中。幾名士卒站在橋南,看著史訓忠他們狼狽不堪的衝過來,急忙迎上去,對準後面黑壓壓衝上來的蒙古士卒同時點燃了手中的火銃。
橋南的飛雷炮也對準目標瘋狂開火,這個時候雙方距離很近,考慮到飛雷炮極差的準頭,負責掩護計程車卒只能轟擊後面的,進行炮火隔斷。
“炸橋,快炸橋!”史訓忠幾乎是從橋的臺階上滾下來的,剛才蒙古韃子的箭矢就擦著他的頭皮呼嘯,如果不採取這種狼狽到極點的方式,恐怕史訓忠就已經命喪此處了。
他剛剛到橋下,幾名腳步快的蒙古士卒就衝到了橋頭。
“快走,炸橋的話會波及到咱們自己人的,先把自己人撤出去!”站在橋南的都頭急忙上前攙扶史訓忠。
史訓忠的嗓子已經嘶啞,厲聲喝道:“炸橋,現在就炸!”
“將軍,你的安危······”都頭頓時怔住了。
“炸啊!”史訓忠拼盡了最後的力氣。
“炸橋!”都頭毫不猶豫的大吼一聲,兩側計程車卒同時點燃了引線,而火銃手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別的,直接頂到橋邊射擊那些蜂擁著上橋的蒙古士卒。一排一排的長矛兵也從後面壓上來,如果炸橋失敗的話,他們將會是抵抗的最後一道防線。
殺聲彷彿都渺遠,因為巨大的爆炸聲取代了一切。
綁在橋洞下的五個炸藥包和五個震天雷同時被引爆,滾滾的黑煙中,只不過是兩層石板的這座小橋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強行從下向上打穿,石塊漫天飛舞,如同雨點砸落在人身上,橋上的十多名蒙古士卒被勁風直接捲起,高高的拋上半空,又重新摔落,在水面上激盪起無數的漣漪。
只不過水很快就被染紅,浮出水面的一具具屍體殘破不全,即使是經歷過不少戰事的老卒,看上去也會感到噁心。
炸橋後的餘波還沒有平息,橋南已經壓抑了太久的飛雷炮就開始報復性的怒吼,無數的炸藥包落在蒙古士卒頭頂上,剛才史訓忠他們堅守的寺廟很快就被硬生生的從地表抹去。
城中各處爆炸聲接連不斷,僅剩的幾座橋都被炸燬,將城南和城北徹底隔離開來。不過蒙古方面顯然也已經有所準備,一座座本來應該對付護城河的架橋車緩緩的沿著街道向前挺近,不過滿街的屍體和飛雷炮的封鎖,讓川蜀軍終於有了一線喘息的機會。
史訓忠的手臂和腿上都被石塊劃出了傷口,不過好歹沒有傷到要害。死裡逃生的他坐在一處屋簷下,大口大口喘息著。雖然史訓忠不怕死,但是活下來的機會他當然很珍惜。
“吃點兒吧。”一名年輕將軍遞給史訓忠一塊幹餅,上面還帶著斑斑血跡,不過這名將領的笑容卻很是真誠。城中雖然糧草存貯尚且足夠,不過畢竟這麼多天圍城,在糧草和淡水上,張珏和高達還是有很嚴格的管控。別說這幹餅帶著血,就算是之前被很多人啃過、甚至掉在地上沾滿灰塵,史訓忠也不會介意的。
這個時候有吃的就不錯了。
“多謝婁將軍。”史訓忠點了點頭,毫不客氣的接過來啃了一口。
婁勇頓時笑了笑,這個傢伙倒是對自己的胃口,沒有那麼多虛妄的禮節,戰場上真正打的眼紅了,哪裡有什麼將軍和士卒之分,大家都抄刀赤膊上陣,背靠背把身邊的人當兄弟託付。
婁勇很清楚為什麼葉應武能夠輕而易舉的贏得軍心,除了治軍嚴格、百戰百勝的威名,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葉應武即使是在距離天下共主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依舊親自衝鋒陷陣,帶著將士們衝殺在前,只需要這一點,就足夠贏得很多淳樸將士的忠心擁戴。
“婁將軍怎麼過來了?”史訓忠勉強嚥下幹餅,詫異的說道。
伸手指著南方,婁勇沉聲說道:“蒙古韃子調集了大量的投石機在南門,估計不久之後南門也要守不住了。剛才某麾下兒郎在南門損失慘重,不得不退下來修整,張安撫已經帶著人頂上去了,某無處可去,總不能在城下光挨砸不是,於是就帶著人過來幫忙了,雖然某這也也就只剩下千把人,不過頂住蒙古韃子半天還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