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者無論男女必須都要搜身。
但是搜身的規矩歸規矩,如果是個黃花大閨女過來,這些人肯定全都湊上去挨個兒的摸一把,但是換作這渾身黑泥、散發著臭氣的聾啞乞丐,躲得遠遠的還來不及的,還是抓緊讓他滾的好。
乞丐有些無助的啊啊了兩聲,見這些人捂著鼻子站在城門口催自己離開,頓時失望的搖了搖頭,拄著柺杖步履蹣跚的去了。
而等到那乞丐的身影消失在外城街道的拐角,臭嘴還忍不住呸了一聲:“真他孃的臭······”
馬蹄聲突然響起,還在抱怨的臭嘴被張子一把拽住,城門口將士無論蒙漢,快步跑來集合。上百名蒙古騎兵飛快而來,當先的百夫長勒住馬韁,提著鞭子大吼了一聲:“你們有沒有人看到一個乞丐出城?!”
“乞丐?”領隊的三名什長對視一眼。
而張子、臭嘴他們更是詫異的看向彼此,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乞丐?剛才那個走過去的,不就是乞丐麼?!
心中暗暗叫了一聲倒黴,張子幾人也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啟稟將軍,剛才確實有一個乞丐到城門這裡。”
那百夫長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策馬上前:“長什麼樣子?”
臭嘴急忙湊過去:“又髒又臭,而且還是個聾啞的······”
“人呢?!”百夫長霍然按住刀柄,身後的騎兵也都是謹慎的看向四周。
頓時意識到什麼,臭嘴顫顫巍巍的伸手指向後面的城門:“出······出城門去······去了。”
“廢物!”百夫長“啪”的一馬鞭狠狠的抽在了臭嘴臉上,“你們放跑了這城裡面最大的一條魚,真他孃的廢物!”
話音未落,百夫長已經率先衝過城門,上百名騎兵席絹著滾滾煙塵追隨而去。而臭嘴捂著火辣辣的臉,緩緩跪倒在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褲襠已經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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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將茶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楊正長長舒了一口氣,剛剛想要用自己髒臭的衣袖抹去幹裂嘴唇下的水珠,陳炤已經將乾淨的手帕遞了過來:“楊統領請用。”
雖然不知道陳炤說的什麼,不過看著這個年輕人充滿誠意的眼睛,楊正還是點了點頭,遲疑片刻之後接了過來,擦了擦之後又小心翼翼的疊好,然後衝著陳炤打了幾個手勢。
站在陳炤身邊的錦衣衛士卒是專門尋來的通曉手語者,急忙低聲說道:“楊統領感謝陳將軍,但是此次事態緊急,來不及和陳將軍寒暄。”
陳炤一怔,旋即眉頭緊皺:“這幾天內城關閉城門,傳聞大肆逮捕錦衣衛的人,此事當真?”
那錦衣衛士卒飛快的比劃出去,楊正點了點頭,緩緩的跪倒在地上,雙手掩面,淚水順著臉頰流淌,“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陳炤一怔,不過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心中打了一個寒戰,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這楊正的性格他之前也有所瞭解,是個鐵打的漢子,而且平日裡收斂性格、很少展現出來心情,此時竟然悲傷落淚,說明只可能是最壞的一種打算了。
還不等陳炤回過神來,一名士卒就快步跑入大堂,惶恐的說道:“啟稟虞侯,外面······外面來了好多蒙古韃子,正在叫門!”
陳炤吩咐幾名士卒攙扶楊正下去,一揮衣袖,冷笑著說道:“府中將士集結,另外發訊號,告訴碼頭那邊小心,讓他們見機行事!”
“諾!”大堂上一眾恭候的將士急忙應道。
“某倒要看看,這蒙古韃子想要搞什麼名堂!”陳炤霍然向著堂外走去,“弓弩手,給某頂上來!”
大門被敲得咚咚作響,站在門後臺階下的幾名士卒驚慌失措的看著陳炤。陳炤擺了擺手讓他們退開,身後大隊的弓弩手已經快步而來,一架架梯子同時搭在了高高的圍牆上。
“開門!”陳炤沉聲下令。
緊閉的大門猛地開啟,兵刃雪亮的光芒讓院落中人都下意識眯了眯眼。上百名蒙古騎兵再加上密密麻麻的漢家步卒,將整個府邸圍的水洩不通,一排排長矛和馬刀都已經亮出來。
陳炤輕輕呼了一口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冷聲說道:“不知道貴國大兵圍府,有何貴幹?”
領隊的蒙古百夫長手中馬刀向前一指:“有人眼看著你們的間諜逃入府上,把人交出來,今日就可以避免兩國刀兵相向!否則就不怪我等不客氣,進府中拿人了!”
“刀兵相向?”陳炤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