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擺手,葉應武冷聲說道:“你們兩個,一人去領二十大板,然後給朕好好想想,都滾吧。”
“二十大板?”王達一怔,而身邊的張貴則是一把拽住了他。
一邊的梁炎午流露出一絲笑意,二十大板對於這些皮糙肉厚的武將們來說,雖然疼,但是最多也就是臥床一兩天的事,根本算不上什麼,殿下並沒有真的將這兩個傢伙降職或者直接罷免,說明殿下在心中還是信任他們的,還在期待他們將功贖罪。
頓時明白過來,王達感激的看向葉應武,兩人同時一拱手:“臣等萬死,謝殿下不殺之恩。”
等到張貴和王達退下,葉應武方才恨恨的說道:“沒想到朕對這兩個傢伙還是心慈手軟了。”
梁炎午當下裡笑著說道:“殿下慈悲為懷,自然也不忍心看著兩位剛剛取得一場大勝的得力干將真的受委屈。”
葉應武一揮衣袖:“告訴他們兩個,朕後日便率夷洲水師出海,會一會這個渤泥和闍婆,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一眾幕僚都吃了一驚,殿下親臨戰場,和御駕親征有什麼區別?這是殿下在表達心中的憤懣,還是想要說明對王達和張貴的不滿?可是要是說對他們兩個不滿,又為什麼這一次只是一人賞了二十軍棍,沒有打算論罪?
梁炎午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一次殿下自己怕也是氣糊塗了。
“逸軒先生,咱們不勸勸殿下麼,殿下為了一群南洋蠻夷猴子御駕親征,傳回去別說後宮幾位王妃怎麼說了,朝廷上相公們豈不是一個個要把咱們這些伴駕的大卸八塊。”一名年輕的幕僚頓時苦著臉說道,
或許是跟在葉應武身邊時間長了,梁炎午也學得無奈聳聳肩:“咱們這些當幕僚的,該說話的時候說話,不該說話的時候也說不上話,當朝相公們都不是傻子,自然會明白這個道理。”
見幾名年輕幕僚似懂非懂的樣子,梁炎午接著沉聲說道:
“你們要記住,殿下是大明的開國君主,開國君主素來都是馬上打天下的,就是為了新朝保持哪怕一點兒的陽剛武烈之氣,如果殿下都沒有上陣殺敵之勇氣,那麼大明就算是草創,距離滅亡也已經不遠了。”
“逸軒先生,你是說······”幾名幕僚的眼眸中頓時閃動光芒。
梁炎午攥緊拳頭:“這個南洋,不能拖得太久,殿下出面,也是想要讓南洋諸國知道,他們招惹上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而他們又要為了這個,付出怎樣慘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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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剛剛倒出來的椰汁,新鮮著呢,嚐嚐。”趙雲舒小心的將一杯椰汁放在葉應武身邊的桌子上,然後輕輕轉到他背後,遲疑了片刻,手有些生疏的落在葉應武肩膀上揉捏起來。
葉應武靠在椅子上,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彷彿把胸腔中積壓的濁氣全都排了出來,淡淡的說道:“是不是小陽子他們幾個給你通風報信了。”
微微一驚,趙雲舒慌忙將目光瞥向別處:“夫君何出此言,沒······絕對沒有,夫君你······”
一把握住趙雲舒的手,葉應武搖了搖頭:“傻丫頭,連撒謊都不會,你平時別說幫某揉肩膀了,就是倒杯茶都勉為其難,今天這麼積極主動,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十有**是那幾個鬼頭給你傳訊息了。”
趙雲舒卻是沉默了,原本以為天衣無縫,誰知葉應武竟然能夠一眼看破。不過他說的沒有錯,平日裡自己對於自家夫君,最多是幫他整理一下桌案上的奏章,這還是為了能夠與此同時摸到書房的書架上找兩本書看,更不要說什麼端茶倒水了。
反倒每次獻殷勤的都是葉應武,兩個人的關係看上去不像是君王和他的妃子,而像是公主和駙馬。
“想什麼呢。”葉應武有些詫異的看向沉默的女孩。
“沒,沒什麼。”趙雲舒勉強的笑了一下。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某沒事,平日裡不要總聽那幾個傢伙大驚小怪的。”葉應武握住趙雲舒的手,“某又不是小孩,這點事兒,還是能控制住的,不會嚇到你們。”
端起盛滿椰汁的杯子遞給葉應武,趙雲舒輕聲說道:“夫君,你為什麼要如此為妾身著想?明明······”
葉應武笑了一聲,這丫頭果然還是有心事,當下裡伸手攬住趙雲舒:“這世道,想找幾個自己愛的人,豈是那麼容易,偏偏你們姊妹幾個就在其中,要是某不為你們著想,又要惦記著誰,難不成舒兒是認為某後宅還不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