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處用些餐飯,雖然飯菜簡陋,不過也是大家一片心意。”
見到站在黃道婆面前玉樹臨風的男女,那裡長很識趣的接著說道:“兩位想必是黃小娘子的好友,若是不嫌棄,不如留下來一起用餐。”
頓時黃道婆和趙雲舒都看向葉應武。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葉應武毫不猶豫的一拱手。
黃道婆有些詫異的看了葉應武一眼,不過還是露出一絲微笑:“那就麻煩里長了。”
等到里長走後,葉應武沉聲說道:“這新式的紡織機在江南推廣多少了。”
“這三個月奴家從臨安府開始,整個兩浙東西路已經差不多了,另外江南西路也已經基本覆蓋了全部的州府,現在派出去推廣紡織機的人正在向著廣南東西路和荊湖南北路進發,估計不久便可以抵達川蜀。”黃道婆細細道來,如數家珍,“只是這南京城中三個月來有不少百姓遷入,所以奴家不得不過來重新傳授一遍。”
葉應武點了點頭:“南京到底是帝都所在,吸引很多人來也在意料之中。”
“正是因為人多,所以奴家放心不下,親自趕來,就是為了能讓這天子腳下的百姓不能還比不上其他州府。”黃道婆笑著說道,想起來一件事,“此次新式紡織機的推廣是從臨安府開始的,還請趙衙內不要見怪。”
翻了翻白眼,葉應武向黃道婆拱了拱手:“某還要恭喜你和長惜兩個人呢,郎才女貌不說,夫妻二人更都是我大明棟樑之才,某得之,何其幸也!”
黃道婆和李嘆已經結下姻緣,現在也就只剩下八抬大轎迎娶這最後的程式了。李嘆身為前宋韓侘胄的後代,因為祖上堅持北伐蒙冤,所以對於南宋懷恨在心,不過大明建立之後,葉應武就已經給韓侘胄平反,甚至還為他樹立了祠堂,李嘆也已經恢復韓氏子孫的名號。
為了能夠和李嘆忠烈之後的身份相匹配,葉應武甚至讓自家爹爹認黃道婆為義女,到時候黃道婆將會以當朝明王殿下義姊的身份出嫁,絕對配得上李嘆了。對此夫妻兩人也是感激萬分,不過對於葉應武來說倒也沒有什麼,畢竟以李嘆和黃道婆的能力,為了讓他們兩個一直效忠於大明,就算是自己付出更多的代價也值得。
“來來來,幾位貴客,還請嚐嚐咱們鄉里鄉親的手藝。”里長知道黃道婆對於大明來說是什麼樣的身份地位,而黃道婆的故友,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小角色,所以竟然殷勤的親自上菜。
不得不說這裡長還真的謙虛了,或者說為了款待黃道婆,這一片街道還真是下了血本,兩頭羊兩頭豬已經宰好,而大盤大盤的河鮮端上來,里長還不忘面帶笑容指著那魚說道:
“這可是今天上午剛剛在秦淮河裡撈上來的,新鮮著呢!”
葉應武急忙站起來鄭重的一拱手:“里長,您也一起坐下來吧。”
里長一怔,見這個被稱呼為“趙衙內”的年輕人笑容可親,並沒有那種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威嚴,心中也不由得產生好感,當下裡放下盤子,小心的坐到葉應武對面。而葉應武看出里長一個五六十的人了,坐在這裡依舊拘束和謹慎,索性倒了一杯酒:
“里長,道左相逢,當以年齡為尊,小弟在此先行敬里長一杯。”
能夠混到里長這個位置,也是年少精明的人物,現在還摸不清這個衙內的來路,里長哪裡有膽量讓他敬酒,火急火燎的站起來:“小哥玉樹臨風,堂堂一表人才,我這老貨,怎能讓小哥敬酒!”
這裡長說的有趣,原本還有些擔憂的趙雲舒和黃道婆都露出微笑。
無奈之下,葉應武只能和里長碰杯,一飲而盡,里長也試探的問道:“小哥和黃小娘子是故交,不知道是何方人士?”
葉應武揮了揮衣袖,伸手指指自己頭上的儒冠:“小弟是江南西路人,黃小娘子之前在興州奉明王殿下之命改進紡織機械,因為家中頗有些閒錢,爹爹索性就讓小弟拿出來,算作地方鄉紳之捐獻,小弟本來就不好讀書,偏偏習慣擺弄這等奇巧淫技,和黃小娘子所談甚是投機。只不過朝廷現在招賢納士,九月開恩科,小弟僥倖過了前宋春闈,便被爹爹打發到這南京城,無論喜歡什麼,總得先考個名堂有所著落。”
原來是個進京趕考的!里長輕輕鬆了一口氣,原本還以為是這天子腳下什麼達官顯要,不過這可不代表這位衙內就能小看,畢竟人家不是一般的地方鄉紳,而是來自興州。那可是當朝天子起家的地方,如果不是興州地域狹窄,古來形勝,卻不是作為都城的地方,恐怕現在就沒有南京什麼事了,興州的百姓也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