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就打算開戰,其雄霸天下之心,不容小覷。
雖然黃道婆微微蹙眉,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殿下的意思,是打算發動百姓了,否則也不會跟奴家提起這件事。”
葉應武嗯了一聲:“現在大明的戶部、工部因為北方賑濟災民和都城營建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如果不是夏收及時,恐怕現在也喘不上一口氣來,某實在難以依靠他們了,這件事還是拜託給你某最為放心,當然了,六扇門和錦衣衛下屬的邀月樓和醉春風兩大青樓也會竭盡全力配合,十五萬大軍的衣衫至少也要有三十萬套,萬萬不可小看。”
“殿下放心便是。”黃道婆頷首,“奴家心中有數,到時候自然不可能讓我大明兒郎凍著上戰場。”
“另外還有幾個月前某和你說的護理學院的事情,上一週學士院呈遞的奏摺說已經成功地開辦了?”葉應武並沒有看黃道婆,目光遊離之間已經在頭頂上樹葉裡飄蕩。
黃道婆應了一聲,卻欲言又止。
不由得笑出聲,葉應武看破了黃道婆的心思,卻並沒有明著點出,只是低聲吩咐一句:“某知道這事足夠驚世駭俗,所以肯定有很多人阻撓,某會讓宮中下達旨意,誰敢有異議,讓他來找某辯論,另外軍中對於此事自然是萬分重視,蘇相公和兵部不會坐視不管的,這個你放心便是。”
黃道婆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有明王殿下的聖旨,還有誰不長眼的敢來挑事,只要有殿下和兵部站在後面當靠山,奴家自然能夠在北伐之前培訓出足夠的護理之人。”
“不知不覺得都已經秋天了。”葉應武沒頭沒尾的說了一聲,“那黃小娘子,咱們就此別過?”
“後會有期。”黃道婆有模有樣的一拱手。
葉應武哈哈笑著一揮衣袖,徑直向著馬車走去。
看著葉應武的身影,黃道婆輕輕提了一口氣,秋天到了,冬天也就不遠了,冬天過後一旦大河開封,便是北伐時候。屈指一算真的沒有幾個月。這個戎馬倥傯的明王殿下,這一次又要率領他麾下的英勇兒郎,締造怎樣的神話和傳說?
風吹卷著衣袖,帶來絲絲涼意,黃道婆下意識的眯了眯眼。
秋風漸起,肅殺之意寒人肺腑。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碰到黃道婆,反倒是了卻了自己幾樁心事,鑽上馬車,葉應武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重重的砸在車中軟墊上。今天幾乎快從南京城東走到了城西,要說不累那絕對是假的。
不過看到旁邊一言不發的趙雲舒,葉應武微微一怔,還是勉強爬了起來,伺候完了家國大事,還得哄自家老婆,自己果然天生是一個勞碌的命。
一邊暗暗嘆息著,葉應武一邊從車廂的架子上找到了一個沒用的奏章,從上面撕下來一張紙,雖然車廂有些搖晃,不過葉應武卻是手很麻利的上下翻動,很快就已經摺好了一隻千紙鶴。
自己年少的時候每當不開心了,媽媽就經常為自己疊一隻千紙鶴,母子兩人一起想象著這承載了太多的千紙鶴在空中飛翔,久而久之,葉應武書桌上已經擺滿了千紙鶴,讓他的書桌看上去不像是男生的書桌,不過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扔掉。
原本帶著笑意的神情淡淡黯淡下來,葉應武心中一痛,急忙輕輕擺了擺頭不去想這些,畢竟在這個時代,葉氏夫婦對自己也很好,應該知足了,總比無父無母來得好。
或許在七百年後的父母,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在此已然有人疼愛,也會感到由衷的欣慰吧。
葉應武輕輕的湊過去,將千紙鶴遞給趙雲舒。
舒兒本來一直縮在那裡不知道想些什麼,見到這突兀出現的千紙鶴,美目當中自然而然的泛起一道光芒,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新奇的事物,哪怕是葉應武這臨時撕下來的紙疊出來確實沒有多少美感。
小心翼翼的從葉應武手中捧過千紙鶴,趙雲舒的俏臉上浮現出淺淺笑容,而葉應武託著腮幫子在一旁看自家老婆,看得竟然有些痴了。
不知道這個今年還沒有十七歲的小丫頭心中都承擔著怎樣的風風雨雨,在歷史上她就是一個人默默承擔著國恨家仇,最後不得已之下出家為女冠,不接受北上大都作為俘虜的恥辱,而忽必烈為了展現對於宗教的尊重和對於南宋皇室的寬容,最終也就隨她去了。
單單是這毅然決然和滾滾紅塵斬斷來往,葉應武就自問做不到。
所以在後宅中,或許並沒有誰是葉應武最愛的,但是如果有一個是葉應武最為掛懷的,那就是這位信安公主殿下了,孤身一人還帶著年幼無知的妹妹,在一手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