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垂涎三尺,所以自杞想要在夾縫中生存,依託身後廣南西路的宋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對於財富甲天下的大宋來說,自杞這點兒富足還看不上眼裡,倒是把自杞當做蒙古韃子自大理進攻邕州的第一道防線。
而對於自杞國本身來說,宋軍和蒙古軍對峙,雙方都不敢率先動手,所以讓夾在中間的它反而能夠獲得一線生機。
也正因為是夾縫中小國,所以蒙古和宋軍的哨騎在自杞國的地盤上沒少爆發衝突,對此自杞國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宋軍敗了,他們就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如果蒙古敗了,他們就一擁而上將蒙古哨騎的東西搶個一乾二淨。
而自杞的都城瀘西城作為為數不多的自杞城鎮,自然也成為了雙方哨探來往交手的地方,這些年只是為了能夠透過南宋購買的馬匹數量弄清楚南宋在騎兵方面的組建程度,蒙古就多次派人進入自杞,和這裡的烏蠻部落以及宋軍爆發過激烈衝突。
“上一次便是在這酒樓下面,十個蒙古韃子讓弟兄們逮了一個正著,雖然他們都是漢家打扮,但是那舉手投足間的感覺就非我族類。”站在一家酒樓下面,身上穿著漢人長衫、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婁勇輕聲說道。
街道上還有很多和他一樣打扮的人,多數都是來往的商人車隊,當然也有不少烏蠻部落中人也身穿漢服,來往如果不是細細端詳,根本看不出來是本地人。
“這些人身上?”站在婁勇身邊的楊霆忍不住輕聲問道。
婁勇笑著回答:“自杞國靠著和咱們來往貿易發家,別看這些烏蠻部落的人平日裡保衛這一方土地確實是不含糊,但是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曾經去過江南,自然也會羨慕咱們的繁華富足所在,所以穿著一些漢人衣衫也在情理之中。”
楊霆點了點頭,而婁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楊掌櫃,來者是客,這瀘西算是半個小弟的地盤,今天小弟請客,楊掌櫃想吃什麼,咱們就吃什麼,說什麼不能虧待了楊掌櫃!”
這酒樓裝飾風格遠遠不同於江南,甚至和廣南西路也有所不一樣,處處都流露出自杞本地的特色風俗,包括店中小二都是一般的烏蠻衣服裝飾,不過見到來者是漢人,一口漢話卻甚是流暢:“兩位掌櫃的,裡面請,敢問只是兩位麼?”
“樓上雅間。”婁勇微笑著從袖子中掏出來一錠雪花紋銀,“都是老客人了,莫非掌櫃的這就不認識某了?”
正在一側算賬的掌櫃微微一怔,細細打量婁勇,臉上旋即浮現出一絲笑容:“我還倒是誰出手這麼闊綽,原來是婁掌櫃,當真是幸會幸會!不知道是什麼風把您老人家給吹過來了。”
婁勇笑著捶了那掌櫃胸口一下,掌櫃的並沒有生氣,反而興高采烈的也反捶了他一下,然後兩人笑著上前擁抱,片刻之後婁勇敲了敲桌子:“當然是東風正好,趁著這幾天老天爺放晴,某可不得出來看看這些老朋友,否則這渾身筋骨都要爛了。”
“婁掌櫃身子骨健壯得很,何來此說。”那掌櫃的笑著說道,滿是烏蠻人原本的直爽大氣,“老朋友,既然來了那咱怎麼也得表示表示,樓上雅間,孩兒記住,釀雪梨、燒雲腿、汽鍋雞,外加上一盤酸角糕,我可告訴你婁掌櫃,在瀘西這地界,想要吃上這麼一桌原汁原味的,你這十兩銀子可真不夠,咱算是便宜你了,再多了可就不好跟大掌櫃的交代了。”
“又不是一次兩次來了,某心中可都清楚,大掌櫃上一次身體可還好?”婁勇微笑著說道。
“承蒙婁掌櫃惦記,您也知道,自從上一次蒙古韃子破了咱們這瀘西城一來,大掌櫃就一直生氣,這些年也就是一直依仗草藥吊著這條命。”掌櫃的神色一黯,壓低了聲音,“若是婁掌櫃想要去見大掌櫃,恐怕是不行了,有什麼事儘可以告訴我,自當為婁掌櫃轉達。”
婁勇微微皺眉,擺了擺手:“這一次主要是過來看看,拜訪故友,也沒有什麼必須要說的,便請店家引路吧。這是掌櫃的孩兒?”
“正是犬子。”掌櫃的點了點頭,慈愛的看向那年輕的店家小二,“這孩子家中最小,身子骨又弱一些,終究還是捨不得讓他出去,留在家裡看著這份家業也好。”
緩緩點頭,婁勇對楊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在那小二的引領下上樓。
推開雅間房門,尚且沒有坐下,那店小二就壓低聲音,和他爹爹相比漢語的水平就要差了很多,不過勉強還是能聽得明白:“兩位掌櫃不知道有沒有看見,下面大堂角落裡幾個人已經在這裡坐了大半天,不知道來路,爹爹害怕是蒙古韃子。”
婁勇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