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這麼大的夜光杯,恐怕就連皇室當中都找不出一二。”
話音未落,李嘆和郭昶背後已經有冷汗冒出。
泉州富人遍地走,從西洋和南洋來的珍奇異寶,泉州本地的富商自然不介意買下來留在家中,而市舶司往往對此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大家出門低頭不見抬頭見,心照不宣嘛,更何況進貢皇室的那些珍寶,說起來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珍品了,百年來皇室對此也沒有異議,畢竟皇室中人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距離臨安千里外的泉州的。
可是偏偏今天,大明的君主南巡,來的正是泉州。
葉應武看了李嘆和郭昶一眼,他不是不允許藏富於民,甚至前世還是富貴人家出身,對於民間商貿的發展一向是秉承前宋,大力支援的態度。但是葉應武決不允許商賈富可敵國,鳥為食死,人為財亡,到時候難免會有一些居心叵測之人利用這些富貴金銀做不利於大明之事。
或許現在呈現在葉應武面前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夜光杯,但是在葉應武沒有看到的地方,誰知道會存在什麼樣的黑暗與貓膩。
就當李嘆和郭昶諾諾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坐在葉應武身邊一直在和微兒、惠娘低聲交談的趙雲舒,突然將一塊湛藍色、有嬰兒拳頭大小的藍寶石擺在葉應武面前,沉聲說道:“官家,妾身於宮廷十七年,從未見過有形狀、大小、樣式勝過此藍寶石者,偏偏這一塊藍寶石,只是放在眾多商賈敬獻的珠寶當中,並不起眼,當是甚為普通,管家不覺奇怪?”
葉應武一怔,嘴角邊掠過一絲冷笑。而李嘆和郭昶有些無奈的對視一眼,這一次恐怕泉州的商賈要遭殃了。他們兩個對於這些珍寶也並不很是瞭解,商賈們敬獻明王的各式各樣物品也只是草草過目,對於是不是超過了宮中的規格,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今年不過是大明第一年立國,各地的朝貢都還沒有送達,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千算萬算,終究算漏了跟在葉應武身邊的趙雲舒。
這位前朝公主果然補得一手好刀。
手中捻起那塊藍寶石把玩著,葉應武沉聲說道:“長惜,旭升,泉州富甲天下,此話不假,但是如果一個人富可敵國,你們知道是怎麼樣的隱患麼。另外······為富者多不仁,某就不相信這些人家財萬貫,平日裡也能吃齋唸佛,想著大明給他們的好處。”
李嘆輕輕呼了一口氣:“殿下的意思是?”
端起來夜光杯,葉應武手上緩緩用力,硬生生的將夜光杯捏碎:“某的意思是,對於這些商賈,不需要一味的安撫了,六扇門蒐集具體的證據,趁著某現在還在泉州,該查辦的一個都不能少,尤其是賄賂官員、私通外國等等,更是直接殺頭。”
這一次不只是李嘆和郭昶,就連旁邊趙雲舒都有些詫異的看向葉應武。
“某要讓他們知道,沒了大明,他們什麼都不是,再多的錢,也無法抵抗得住血火的劫掠。”葉應武隨手扔了夜光杯的碎片,“這個時候有本事拿出這麼好的東西來孝敬某,說明他們自己心中有鬼,既然有鬼,那某就不介意幫助他們把鬼揪出來。”
李嘆緩緩說道:“殿下,要三思啊。”
葉應武目光炯炯,手撐著桌子看向李嘆:“長惜,莫非你怕了?”
當下裡霍然站起來,李嘆衝著葉應武一拱手:“既然殿下有令,那某必當全力以赴。只是如此作為,恐怕會傷了這些商賈之心,本來西洋和南洋的商路受到蒙古韃子的壓迫和真臘、印尼的挑釁,時常賠的血本無歸,這些商賈們的積極就······”
葉應武淡淡的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放手去做便是,”
李嘆和郭昶不多爭辯,點了點頭,轉身退下。
而葉應武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只是眉頭緊鎖。
“夫君難道就真的不擔心?”趙雲舒給葉應武夾了一塊肉,然後把自己的杯子放在他前面。
“商人逐利,如果這些商賈因為區區南洋商路堵塞就想要撒手,說明他們的家中已經有了足夠的財產,甚至夠幾代人的吃喝開銷。”葉應武淡淡說道,“某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家中一點兒油水都沒有的商人天天在那裡乾坐著什麼都不幹。”
趙雲舒撲哧一聲:“原來真正老奸巨猾的還是夫君。”
無奈的聳了聳肩,葉應武看著窗外的海天景色:“這些商賈,如果不打壓一下的話,以後恐怕甚是麻煩,尤其是他們富可敵國的財產,到時候難免會被哪個想要置大明於死地的人看中,後患無窮。”
“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