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所以全軍上下有驕橫懶惰之氣瀰漫,此為臣之不察,亦為臣之大過,還請陛下降罪。所有罪責,在臣之一身,還望陛下不要追究其餘將士,都是大明千百裡挑一的好男兒,只要多加訓練,以後渡河北上,陛下還用得到他們。”
江鎬話音未落,尹玉也是接著朗聲說道,甚至聲音還提高了一些:“一切罪責,在於末將,末將辜負督導之職,當領大罪!”
葉應武頓時輕笑一聲:“你們兩個有意思。大早晨起來的給朕來了一出負荊請罪也就算了,竟然現在還互相搶罪受了。古往今來,這推卸責任的有,搶功名的也有,但是這搶罪罰的還真是少見,尤其是想要一己之身為他人開脫罪名的,更是少見。”
聽到葉應武話語中已經帶著絲絲怒意,江鎬和尹玉心中頓時咯噔一下,當下裡齊聲說道:“臣所言字字句句皆屬實,還請陛下明察!”
葉應武看了江鎬和尹玉一眼,徑直走過他們兩個,把目光投在最前面幾名天武軍將領身上:“你們的將軍和督導說罪責在他們一身,你們認為呢?”
那幾名將領頓時對視一眼,第一軍第一師師長張濡朗聲回答:“啟稟陛下,臣等以為,散漫懶惰、驕傲不正之風在軍中蔓延,是末將等人未能察覺。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末將等人平日裡疏於管理麾下將士,導致昨日有如此突兀情況,一旦開戰,則後果不堪設想。故此事當與將軍、督導二人無關,我等願意接受懲罰。”
“我等願意接受懲罰!”後面黑壓壓一眾將領同時朗聲說道。
而圍觀的百姓見到如此場景,也是議論紛紛。他們雖然不知道昨天洛水軍演的事情,不過從剛才這些人的言行之中已經大約揣摩出來事情的始末,對於葉應武會怎麼做也是充滿了好奇。
這位年輕的有些過分卻又公認雄才大略的大明開國皇帝,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引起所有人的矚目。
葉應武嘆息一聲,看著張濡:“如果某沒有記錯的話,長水(張濡表字)你是從麻城之戰後就一直跟著朕的吧。原來是江南西路袁州的廂兵都指揮使,帶著自己手下三四十號人來投奔朕。”
葉應武細細說來,如數家珍,張濡只是聽了一半,眼眶中就已經有淚水在打滾,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大明千千萬萬將士,就是這師長也有很多,而陛下竟然還能夠記得自己,當下裡聲音變得哽咽:“陛下所言一點兒不差,沒想到陛下還記得末將的出身。”
“你在前廂從十將做起,戰黃州、戰隨州、戰襄陽,一戰未曾落下,累功直到第一師師長,可以說你殺的蒙古韃子恐怕比朕親手殺的還多。”葉應武喃喃說道,回憶曾經走過的那一個個血腥戰場,不過當他低頭看見張濡伸出衣袖去抹眼淚的時候,臉色頓時一沉,“朕的天武軍,流血流汗不流淚,從來沒有平白無故流馬尿的道理,擦乾淨!”
“諾!”張濡手忙腳亂的擦拭淚水。
“你昨天指揮的第一師衝擊灘頭,朕一點兒不落的看過了,朕也親眼看著你最後舉起將旗親自衝上去,突破灘頭防線。”葉應武的聲音不高,不過字字句句敲打在張濡的心中,“但是長水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大明天武軍第一軍第一師的師長!如果一個小小的灘頭防線都需要師長帶隊去衝鋒的話,那我大明一共又有幾個師長,又有幾個軍長?!”
張濡頓時喏喏不知道如何回答。
“天武軍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有兩千人的天武軍了,你的麾下也不只是十幾個人,怎麼才能讓他們為了勝利而衝鋒,為了那一面赤色旗幟而衝鋒,而不是為了追隨你而衝鋒,這才是你要做的!”葉應武的目光在張濡身上掃過,又一一落在其餘人身上。
那些將領們打了一個寒戰,紛紛不言語。
“這一次朕也不想真的責罰你們,畢竟一個個都是追隨朕刀山火海殺出來的,朕不是無情之人,更不會忘記戰場袍澤、馬革裹屍的情誼。”葉應武聲音很平淡,但是在每一名將領新中有如雷擊,“燕雲未復,大河之北也基本在蒙古韃子手中,你們都給朕記住,這仗,還有的打!”
頓了一下,葉應武轉過身,狠狠的在尹玉肩膀上踹了一腳:“這仗,還有的打!”
又緊接著邁過去一步,在江鎬肩膀上踹了一腳:“這仗,還沒完,輪不到你們在這裡驕傲和散漫!”
江鎬和尹玉都是咬著牙捱了一腳,誰都沒說話。
葉應武哼了哼,衝著張濡他們吼道:“去,扶你們將軍和督導起來!把他們這礙眼的荊條去了。一個個光著膀子,這是給朕炫耀你們之前功勳來了,還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