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們能夠接收到最大的命令,所以他們必須需選擇無條件的服從。
當海都的哨騎和追殺的騎兵糾纏著衝過山丘又轉而向南的功夫,老童猛地一揮手,一名一名的斥候飛快跳起來,身影在戈壁灘上一晃動,很快就重新沒入黑暗。而老童轉身衝著不遠處的小包比劃了一個手勢,意思自然是讓最靠前的他們三個斷後甚至是留下來監視。
小包只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空曠的戈壁灘上,任何一點兒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起人的注意,更何況是一道道身影在璀璨的星光下移動。很快那山坡上假扮成明軍騎兵的蒙古人就發現了這戈壁灘上並不明顯卻有些異常的影子,除了兩百餘名騎兵繼續去追殺海都的哨騎,其餘人紛紛策馬衝來。
只不過還不等他們靠近,箭矢破空的聲音已經傳來,最前面領隊的百夫長被這暗中射出的箭矢直接掀落馬背,後面本來還帶著三分揣測的蒙古騎兵頓時都紅了眼睛,飛快的張弓搭箭,密集的箭矢很快將周圍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籠罩。
躲在岩石後面的小包三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默默聽著頭頂上的刺耳呼嘯聲。他們的任務既然是斷後,那麼也就意味著一旦自己人被發現,他們也將負責吸引敵人的注意。這基本上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小包這個錦衣衛的優秀哨探和另外兩名年輕的神策軍斥候沒有任何的反對。
斥候戰一旦打到激烈的地方,往往都是九死一生,在斥候戰的廝殺當中,敵人的情報要比所有斥候的性命都重要。
“不要回頭,走!”老童低喝一聲,催促前面的人繼續奔跑,只要能夠跑到藏馬的那處大岩石後面,一切就安全了。
至於身後小包他們三個人的安危,老童已經顧及不上了。
當一行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衝到岩石後面,手忙腳亂的牽馬時候,襄樊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打破寧靜的爆炸。不過握緊馬韁的每個人只是下一世的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
後面趕來的一名蒙古千夫長縱馬直接衝到爆炸的中心,周圍散落著四五名蒙古士卒的屍體,而在他們的中間,三具漢人的屍體已經焦黑殘缺。他旁邊的百夫長輕輕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走漏風聲,海都的那些人也都被咱們料理乾淨了。”
“走漏了風聲又能如何,一旦事發,難道你認為南蠻子還能夠抹乾淨?”千夫長冷笑一聲,“這不過是三個誘餌罷了,他們斥候的大隊人馬早就已經逃之夭夭,想必用不了多久南蠻子也能知道這件事,就看他們怎麼應對了。”
“這河西戈壁灘,怕是要熱鬧了。”百夫長幸災樂禍。
千夫長握緊了馬韁,搖了搖頭:“看熱鬧,也需要能耐啊,這熱鬧咱們可不一定看得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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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灘上星辰閃爍,洛陽城中卻是漆黑如墨。
天空中的明月星辰都被烏雲遮掩,可以想象一場風雨甚至是風雪即將到來。不過整個洛陽行宮卻還是燈火通明,來往的侍女們正團團轉著收拾明天啟程的物品。
葉應武從夏季開始北巡,現在已經臨近冬季,是時候回去了。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如果葉應武再不移駕的話,恐怕六部官員就要跑到洛陽來面聖了。更何況現在夏收已經結束,行省制度也基本落實下去,整個大明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也沒有什麼需要葉應武坐鎮洛陽北方的了。
雖然是忙碌著收拾東西,不過這些侍女們都是輕手輕腳,生怕打擾到陛下休息。最近陛下一直在忙碌河西的事情,再加上樑炎午帶著一批人前去河西,所以使得朝中很多事務全都落在了葉應武一人手中——按照小陽子等人對於葉應武的理解這或許才是陛下急匆匆回南京的原因——所以葉應武這幾天一直沒有好好休息,今天總算是踏踏實實睡一覺明天啟程,所以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鬧事。
就算是陛下脾氣好,幾位娘娘也都是和氣的性子,不過惹惱了一個個也絕對不是好解脫的。
張濯臉上帶著焦急神色,手中拿著奏章快步走入行宮,行宮並不大,前殿和葉應武休息的後宮之間實際上只隔著一道圍牆,所以張濯走不了兩步就到了宮牆門外。
“張相公請留步!”江鐵向前一步。
張濯晃了晃手中的奏章:“江統領,河西奏報,十萬火急,某現在就要面君,還望江統領速速通報!”
“這······”江鐵頓時一皺眉,“陛下休息不過兩個時辰······”
“河西要是出了事,你我都擔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