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宋軍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不斷地在倉促集結的蒙古步卒當中向前鑿進,甚至將頭頂上呼嘯的箭矢置之不顧。而蒙古步卒顯然沒有面對這樣瘋狂的對手的覺悟,他們原本應該是在蒙古騎兵徹底摧殘了宋軍鬥志之後上前收拾殘局,可是現在卻要直面將蒙古騎兵徹底消滅的嗜血猛獸。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敵人!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一名蒙古漢家步卒驚慌著後退,緊接著他周圍的百人、千人,都跟著驚呼著後退!
“敗了,敗了!”大隊的蒙古漢家步卒重複著曾經屬於宋軍的呼號,猶如雪崩一般全線崩潰,甚至還將蒙古騎兵的側翼暴露在宋軍的長矛兵之前,使得蒙古騎兵甚至來不及放下手中的弓箭,就不得不先行縱馬飛快後退。
楊寶輕輕鬆了一口氣,其實身後兩翼,蒙古騎兵已經快要鑿穿,宋軍刀盾手在掩護前鋒當中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只不過現在看來,這個犧牲是值得的,隨著鄂州屯駐大兵掩殺上來,突擊天武軍側翼的蒙古騎兵也難以逃脫。
營寨的寨牆已經殘破不堪,只不過當大隊的宋軍士卒有如潮水一般湧入的時候,這面寨牆似乎無限的堅硬。
赤旗再一次在營寨中飄揚,最後一直沒有來得及逃脫的上千蒙古步騎被兩萬宋軍堵死在了河灘上。(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六章 戰火如荼遍滄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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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誠靠在戰船的床子弩身邊,他身邊這臺床子弩還能用,但是整艘戰船上都已經沒有讓床子弩能夠使用的鐵箭了。蒙古韃子的騎兵和步卒還在岸邊衝著樓船射箭,而對岸的投石機依舊在不停息的怒吼。
當然這樣不是沒有好處,因為投石機投上戰船的石彈還能夠被郢州水師的將士蒐集起來,無論是拿來碎冰還是放在投石機上扔回去,都還是個不錯的選擇。
戰船上能夠動的人已經不多了,章誠自己也是在肩膀上和腿上中了一箭,而他的親衛也只剩下最後一個了,就站在旁邊警惕的打量著不遠處的岸邊。
“韃子步騎還在?”章誠微微皺眉,沒有戰船,蒙古韃子是很難攻上來的,而且他們投石機的攻擊力度顯然也已經越來越慢,估計是所運來的石彈已經不夠了吧。
不過能夠讓曾經龐大的郢州水師現在只剩下兩三艘傷痕累累的樓船依舊在堅持,蒙古韃子的目的達到了。郢州水師近乎全軍覆沒。
那名親衛卻沒有說話,片刻之後狠狠的一錘船舷,用難以壓制的喜悅聲音喊道:“將軍,你看,看啊!是天武軍的旗幟,是中軍楊將軍,咱們的援軍已經殺入營寨了!”
“援軍到了,楊寶?”章誠一怔,勉強扶著床子弩站起來。
河灘上原本正在和宋軍戰船對射的蒙古步騎此時慌亂一團,大隊的宋軍步卒越過殘破不堪的寨牆,追殺著四處逃竄的蒙古士卒。而密集的箭矢在片刻之後。將整個河灘覆蓋!
一面又一面赤色的旗幟迎風舞動,大隊的宋軍步卒掩殺。躍馬當先的不是楊寶又能是誰?
“對岸。對岸援軍!”身後傳來宋軍士卒喜極而泣的聲音,章誠有些詫異的回頭。北岸同樣是赤旗招展!
“王進、楊寶?”章誠忍不住苦笑一聲,“這兩個傢伙倒是來的都挺及時的,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某竟然被他們兩個一起一起救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幸呢還是萬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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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水北岸蒙古投石機陣地。
來來往往的工匠指揮著只穿著一身單衣、滿頭大汗的壯丁來回搬運石塊。不得不說宋軍水師戰船的確非常的頑強,至今依舊在拼命的還擊,而偏偏蒙古幾度試圖仿造出來南宋床子弩和神臂弩的質量都遠遠不達標,導致現在只能透過投石機這一種遠端武器轟擊宋軍戰船。
或許宋軍戰船已經傷痕累累,難以支撐太久,但是相應的。蒙古這邊的石頭也已經越來越少了,以至於工匠們不得不臨時指揮壯丁在周圍的河灘上冒著宋軍投擲過來的石塊和射出的箭矢尋找合適的石頭。河灘上不是沙子就是實在細碎的石子,這樣的石子扔出去基本就像撓癢癢一樣,而那些更大的石頭,投石機的網兜裝不下。
(作者按:襄陽之戰前期的蒙宋雙方,蒙古方面因為短時間內難以仿製宋軍弓弩,不得不採用圍城和使用投石機兩種辦法,而這個時代的投石機,都是用網兜盛裝拳頭左右大小的石塊。所以多數用來傷人,而不是擊打城池,導致蒙古大軍空有十五萬人,卻對於堅固的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