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的生命。這種裡面埋有竹籤的陷坑,摔下去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韃子,都是韃子啊!”緊接著是讓呂文煥徹底心碎的呼喊,西南方向,風雪之中原本隱約的身影逐漸明顯。
一面面黑色的旗幟在風中飄揚,大隊的蒙古步騎緩緩顯露出猙獰的身形,彷彿眼前已經是盤中餐。一隊足足千人的蒙古騎兵呼嘯著在陷坑外掠過,雖然此時風雪甚大,很難展開騎射,但是依然在宋軍當中引發起了更大的恐慌。
呂文煥下意識的向身邊看去,身後兩千騎兵已經被馬速更快、控馬技術更為卓越的蒙古騎兵追上,死死咬住。已經喪失了速度的將士不斷的落馬。而西南方向,不知道有多少的蒙古步騎正在出現,而在自己的正前方,蒙古步卒一浪又一浪的衝擊宋軍,彷彿要把剩下的宋軍全都趕進那些龐大的陷坑當中。
徹頭徹尾的陰謀,已經沒有別的選擇的死路!
呂文煥死死攥住馬韁:“兒郎們。隨某殺出一條生路來,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身後兩千騎兵畢竟是騎兵,長途跋涉的疲憊要比步卒少一些,而且能夠當選騎兵,必然是精銳當中的精銳,所以呂文煥一聲呼喊,不想就此認輸潰敗的騎兵們紛紛響應,已經只剩下一千六七百的將士拼命策動戰馬,一面面滿是傷痕的赤色旗幟依舊孤單而不屈的在風雪中高高飄揚。
幾支宋軍潰敗的步卒見到呂文煥尚且飄揚的帥旗。紛紛向著這邊靠攏,而弓弩手們終於還是沒有辜負他們的使命,神臂弩再一次呼嘯,並且時不時伴隨著突火槍沉悶的吼聲,總算是將那些附骨之蛆一般的蒙古騎兵驅趕開來。
只不過讓呂文煥頭疼的是,蒙古步卒顯然也發現了這支僥倖逃脫的宋軍騎兵,自有近萬手持長槍計程車卒邁動腳步向這邊逼迫。能夠將這支宋軍騎兵殲滅,那絕對是大功一件。就算是不能,也要把他們逼到蒙古騎兵的馬刀之下。
“難道天要亡我?!”呂文煥忍不住在心中悲嘆一聲。自己上一次趁著除夕偷襲,被阿術識破,這一次卻又是阿術故意賣出一個破綻,自己便不顧兄長的反對執意出兵。
現在可好,想要雪恥沒有做到,倒是又吃了一場敗仗!
“將軍。咱們現在應該如何是好?!”幾名手足無措的都頭急匆匆的聚攏過來,“麾下的將士們都已經損失過半了,咱們撐不住了。”
“向著襄陽······不。郢州方向突圍!”呂文煥咬牙說道,“阿術肯定已經料到咱們會向著襄陽方向撤退,所以必然在那邊有重兵佈防。甚至還有可能另外挖有陷坑,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向郢州。”
一名都頭遲疑的說道:“可是將軍,郢州在咱們的西南方向,要想殺出去可不容易。”
呂文煥咬著牙說道:“那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陷坑現在已經差不多被填平了,某估計西南方向阿術也不敢有太多的人馬,所以咱們就從這個方向殺過去,只要把蒙古韃子殺退了,自然就能衝出去。”
幾名都頭有些疑惑的對視一眼,終究還是紛紛頷首,他們也想不出來其他有用的辦法,反正到時候突圍不出去,也是呂文煥的責任,他們頂多只是奉命而為罷了。
“衝!”呂文煥朗聲高喊,宋軍步卒再一次邁動已經沉重的步伐,踩在越來越厚實、越來越光滑的地面上,向著西南挺進。
而西南方向的蒙古步騎攻勢也很是兇猛,不斷擠壓著前面宋軍敗兵向東北撤退。後面蒙古步騎則是猛地分作兩隊,分別攻擊側翼,反倒是把東北方向露了出來。
大有讓宋軍從這裡突圍的樣子。
只要還沒有被嚇破膽子的宋軍統帥,都知道這分明就是另外一個已經佈置好的陷阱,但是此時大多數的宋軍將士早就暈頭轉向,甚至連自己是往哪個方向突圍的都不知道,就只明白,沒有蒙古韃子的地方或許就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呂文煥臉色已經蒼白,看著自己的騎兵隊伍在跌跌撞撞向北而去的人流推動下寸步難行。
這是陰謀啊,分明是要把這五萬大軍一口吞下啊!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人聽他的,整個襄陽南下五萬步騎,已然潰敗!
更多的蒙古步騎從東北方向出現,一排又一排,像是執行最後末日審判的死神。而宋軍士卒們似乎已經忘記了目視前方,就這麼跌跌撞撞迎向前方再一次出現的敵人。
呂文煥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天亡我也,當真是天亡我也,沒有了這五萬步騎,襄陽守城的壓力將會陡增,而蒙古步騎也會士氣大振。
兩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