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次的宋軍輕甲步卒幾乎是下意識的向著來時的方向撒丫子便跑!
這些傢伙剛才衝上來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大的力氣,現在卻似乎有如神助,一個跑得比一個快,原本嚴整的陣型更是已經消散乾淨,一點兒都看不出來這些便是堂堂天武軍前廂計程車卒。
天武軍的臉,似乎都被他們丟乾淨了。
尹玉跑的同樣也不慢,不過還是被甩在後面,不過臉上卻是浮現出來一絲笑容,當時訓練這幫子傢伙的時候還是使君歪點子多,直接讓江鎬在背後放狗。十多條如狼似虎的惡狗撲上來,宋軍士卒自然跑得飛快。現在蒙古騎兵就在身後,陣勢倒是和放狗差不多。
似乎早就料到那些衝出去的輕甲士卒不一會兒就會重新跑回來,宋軍陣型最前面的大盾整齊劃一的向兩側分開,閃出一條通道,而宋軍士卒亂中有序,很是從容的在這盾牌之間的道路中撤到後面自己剛才衝出去的位置。
似乎被宋軍的表現嚇住了,飛快席捲而來的蒙古騎兵都一把拽住馬韁,不過他們旋即反應過來。這不過是一群不堪一擊的膽小鬼,當下裡紛紛哈哈大笑著重新縱馬飛馳。
彷彿只要自己衝過去。那些盾牌也跟紙糊的一樣。
蒙古千夫長心中有些懷疑,但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猶豫了,不管這些南蠻子到底是想要誘敵深入還是真的不堪一擊,弟兄們拼死拼活直接衝過去便是,一力破百巧,放在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有用!
“放!”負責壓陣指揮的前廂參軍在最後幾名士卒還沒有進入盾陣的時候就已經毅然下達了放箭的命令。密集的箭矢呼嘯著從斷後而來的尹玉等人頭頂掠過,在蒙古騎兵當中肆虐橫掃。
蒙古騎兵也不傻,宋軍的弓弩強,這是自己的“前輩”——金軍就已經承認過了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騎兵衝擊速度快的優勢發揮到極致。近千蒙古騎兵就像是風雷。須臾之間就已經衝到宋軍陣前。雖然宋軍的弓弩射的很快,片刻功夫已然兩輪,但是這也只是讓百餘名騎兵掉落馬背,憑藉著其餘的九百人,踏破這樣的步卒大陣,在蒙古騎兵們看來已經綽綽有餘了。
尹玉的嘴角邊就露出一絲獰笑:“殺!”
盾陣分開,百名手持巨斧的重甲士當先,後面的宋軍士卒則是端著突火槍架在盾牌上!
“轟!”突火槍發射的整齊劃一。
百把突火槍,足夠拉出來一條攝魂的彈幕。密集的彈雨頓時將撲面而來的蒙古騎兵淹沒。如果說每一支箭矢只能讓一名騎兵摔落的話。那麼這猶如暴雨般的細小鐵彈鋪天蓋地而來,每一個人只要身上中了幾發,就足夠失去知覺,而體型更大的戰馬無疑受到的傷害要遠遠大於騎兵。
不等蒙古騎兵在雷霆般的突火槍炸裂聲中回過神來。宋軍重灌甲士就已經開始邁動步伐,一把把巨斧劃出絢爛的弧線,最前面在鐵彈、鉛彈的打擊下早就失去知覺的蒙古騎兵被輕而易舉的斬落。
不過百名重甲士依舊未免人少了些。很快蒙古騎兵就將他們分割包圍,刺透了這條單薄的防線。徑直衝向盾牌。
駿馬長嘶,人立而起。一匹匹戰馬在騎兵們精湛的操控下在盾牌上面越過,當然還有一些騎馬技術稍遜一籌的則是緊握馬韁,讓戰馬踹在盾牌上。
盾牌後面畢竟只有幾名宋軍士卒擋著,在戰馬的踹擊下還是擋不住的。不過天武軍還不至於只有這些許招數,突火槍徑直撤下去,一支支本來掩藏好的拒馬槍斜斜指向天空,這種長槍或者說是長矛可以直接刺中盾牌後的騎兵。
而更兇殘的是,縱馬越過盾牌的蒙古騎兵震驚的發現,就在盾牌後,除了一隊宋軍士卒手持拒馬槍,還有一溜閃動著寒芒的塞門刀車,刀尖直指著柔弱的馬腹。
人馬一起摔在塞門刀車上,血肉橫流。
“擋住!”尹玉面色如鐵,手中大刀斬下一名蒙古騎兵的首級,頸中鮮血濺了一臉,讓這個平常總是以穩重示人的前廂都虞候平添幾分凜冽殺氣。更多的宋軍士卒也知道單憑拒馬槍和塞門刀車是擋不住這些殺紅了眼什麼都不顧的蒙古騎兵的,所以紛紛抽出兵刃撲了上去。蒙古騎兵,你在馬上那麼牛,現在摔下來了,小爺得重新教你做人!
就在尹玉帶著五千步卒將蒙古騎兵死死攔住的時候,葉應武身邊只有五十名騎兵,但是依舊在蒙古步卒當中左衝右突。這些蒙古步卒大多數都是直接從北地拉的壯丁,或者平定山東李澶叛亂後的俘虜,要說戰力,或許比那些早就腐朽不堪的各地屯駐大兵要強上三分,但是和百戰都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