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這樣的損失,這樣的恥辱,忽必烈胸懷再寬廣也不可能繼續容忍,恐怕就連阿術也逃不過懲罰。
從懷中掏出來還帶著體溫的書信,雖然沒有燈火,範天順卻也知道上面寫的什麼。
放任天武軍在光州全軍覆沒,不要有任何動作,若能如此,自當高官厚祿,此去仕途坦蕩。
賈相公,你倒是打得好算盤啊!範天順忍不住苦笑一聲,可是若是按照賈似道設想的,自己就不應該進入溳水,就算是進來了也應該抓緊撤退,將興州水師扔在這裡。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將所有的燈火都點起來,讓蒙古韃子發現這支膽大包天的船隊和更加膽大包天的天武軍步卒。若是如此作為,範天順敢斷言天武軍能夠逃出生天的寥寥可數。
然而範天順並沒有做,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在黑暗中輕輕摩挲著這封信,忍不住悵然嘆息一口氣。賈相公,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話根本就是將整個大宋推向深淵?天武軍若是沒有了,難道你真的以為憑藉著襄陽城中那十五萬大軍,就能夠守得住這江山社稷嗎?
重新將信件收起來,範天順霍然站起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你賈似道還算不上“君”。某範天順可不是當初的武穆王,就算是十二道金牌又能如何?
下定決心,範天順推門走出船艙,冰涼的夜風撲面而來,隱隱約約可以聽見前面士卒們忙碌的聲音。興州水師和郢州水師的戰船交錯前進,所以在黑暗中範天順甚至都分辨不出來左右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