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一絲笑意,“這一次本汗動用了六萬步騎大軍,足夠忽必烈好好考慮考慮的了。”
雖然對於八剌在這個時候出兵並不是很贊同,不過拜住跟在八剌身邊時間久了,自然明白自己應該說什麼、做什麼。以大汗的性子,只要他下了決斷的事情,誰敢說一個“不”字,就只有腦袋落地這一種可能。所以拜住哪怕是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只能點頭稱讚八剌決斷英名,然後竭盡全力為他出謀劃策,讓這一次看上去有些荒謬的征討變得更順利。
反正至少察合臺汗國戰勝忽必烈,自身的實力也會得到加強,對察合臺汗國來說終歸不是什麼壞事。
在這等紛亂相爭的亂世,只有自己手中的力量強大了,才能夠有和別人平起平坐的籌碼。在這一點上,拜住看得很清楚。
八剌率領的中軍,一直處於殿後的位置,所以這兩萬餘人是最後渡河的隊伍,而且比前鋒和左右兩翼還要慢了不少,所以大軍甚至根本沒有展開,就直接慢悠悠的向河邊走去。
紅柳河的堤岸上能夠看到不少馬蹄印記,可以想象就在不久前左右兩翼才剛剛行過。
“等等,此事不對!”拜住突然意識到什麼,大聲喝道。
周圍的蒙古步騎都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他,而八剌也一把掀開窗簾:“有什麼不對的?”
拜住既然身為八剌的第一謀士,自然有其過人之處,所以在軍中也素有威望,一下子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按照左右兩翼的報告,應該是昨天下午渡過紅柳河的,而這一場春雨是黃昏時候下的。”拜住沉聲說道,“按理說這堤岸上不應該留有馬蹄印記,因為一場雨水沖刷······”
八剌的臉色也是一變,不等他開口,沉悶的號角聲突然從四面八方響起。
密集的箭矢已經呼嘯著刺入蒙古步騎當中。
“不好,有埋伏!”拜住的臉色一下子蒼白。
現在的大軍已經有一半開始渡河,還有其餘的在河邊飲水,正是最散亂的時候。敵人把握的時機顯然很準確。
刁鑽而致命。
一隊隊騎兵從沙丘上直衝而下,有如銀河傾瀉。無數的箭矢從這些黑壓壓的騎兵隊伍當中騰空而起,刺入八剌部蒙古步騎的胸膛。一朵朵血花在溫暖的風中綻放,點點滴滴的鮮血落在紅柳上,使得紅柳原本深沉的紅色,突然變得無比鮮豔。
無論是渡河還是飲水的蒙古步騎,頓時全部被打亂陣腳,如果他們現在還有陣腳的話。整個紅柳河邊,蒙古士卒慌亂的四處跑動,而更多的步騎出現在河的另外一邊,吼叫著殺過來。當先的一隊騎兵毫不猶豫的衝入河道,馬蹄踩踏並不深的河水,迸濺起一朵朵水花。而那些騎兵沒有絲毫手下留情的意思,手起刀落,不斷有八剌部騎兵墜馬。
“是忽必烈的人!”拜住一眼看出了飄舞的旗幟。
只是拜住不知道的是,就在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一座沙丘上,老童端著千里眼,嘴角帶笑:“狗咬狗,一嘴毛,這打得還真是激烈啊!”
“咱們的任務,就是好好看戲。”蘇植在一旁笑道,“這場戲,可真是‘人間難得幾回聞’啊!”(未完待續。)
第五百二十二章 禍起於蕭牆之內
老童是錦衣衛在河西的哨探統領,他在關中一戰中取得的決定性成果,已經證明他有這個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而為了聯絡前方哨探和後面不斷前進的大軍,軍中自然也派出了人和老童一起前來,以防萬一。
畢竟關中之戰之所以最後能取得勝利,是因為老童在其中發揮了關鍵的作用。如果當時的老童因為一絲一毫的耽擱或者疏忽,甚至跑得快了一點結果在吳楚材率兵趕到之前就被蒙古人圍殺,恐怕整個關中之戰最後都會以大明糊里糊塗的放走敵人為結束。同時如果六扇門本身沒有辦法和軍隊互相確認身份,很有可能導致誤傷,關中一戰如果不是老童原本就為百戰都出身,吳楚材又第一眼認出了他,恐怕老童會先被當成間諜審問一通。
所以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在這之後六扇門和軍隊的哨探時常進行雙方之間的聯合行動,從而避免類似於關中之戰完全靠天命的事情發生。同時軍隊也會派出哨騎隊伍在六扇門哨探之後加以保護,一來可以確保哨探及時撤退,二來也是可以避免軍隊發生誤傷的事情,從而延誤軍機。
在這敦煌河西待的時間最長的蘇植,直接自告奮勇前來。
蘇植此次前來河西,是為了給死去的敦煌市舶司將士們報仇,結果誰曾想到蒙古韃子並沒有對敦煌採取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