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甚至就連安置百姓、開墾屯田都沒有進行,更不用說恢復商貿了。可以說整個北地商貿這幾十年一直處於停頓狀態,百姓之間的交易甚至已經到了以物易物的地步,官府的貨幣也在喪失公信力。
之前大明和蒙古對開七個通商城鎮,當時商賈們就多有前往,只是七個州府,就已經讓他們嚐到了甜頭。尤其是一些被商賈大族壓制的小商賈們,看到空白的北方市場,不想分一杯羹那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為什麼商賈們對於北伐甚至比地方州府還要熱情。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只要戶部還能拿的出來糧食,大明軍隊就絕對不會擔心餓肚子的問題。
而蒙古這邊就恰恰相反了,現在蒙古還是在幽燕作戰,歸根結底是屬於北地漢人的地盤,當地百姓基本上不是被殺就是逃跑,而本來就不多的存糧還有很多毀於戰火,最後能剩下來的並不多,還得再分到幽燕這麼多蒙古士卒頭上,自然就所剩無幾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一支軍隊南下白溝河,主要是為了騷擾和阻攔明軍,所以攜帶的糧草更是不多。
糧草有限,一旦這一支軍隊被消滅,他們攜帶的糧草自然就浪費了。所以伯顏帶著這一支軍隊南下,並沒有攜帶太多的糧草,再加上沿途因為之前蒙古軍隊的清掃,已經荒無人煙,所以根本募集不到軍糧,這也使得現在的蒙古軍隊不得不減少到了一日兩餐,只有早飯和午飯。
所以當對面開晚飯的時候,蒙古軍隊在白溝河這邊就只能餓肚子了。
當然餓肚子是一回事,對岸的明軍死活不進攻是另外一回事。明軍可以說是從中午就在對岸列隊,結果一直到太陽下山,都沒有想要進攻的意思,只有那幾艘水面上的戰船有所調動,不過並沒有想要在前面開路先行炮擊蒙古軍營寨和水寨的意圖,也不知道這些狡猾的南蠻子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因為明軍沒有動作,伯顏也不敢掉以輕心,所以蒙古軍隊也只能勉強打起精神戒備著。
“好好盯住水面,別說三道四的!”百夫長不知何時走到了什長的身邊,低聲喝罵一句。
什長急忙應了一聲,不過還是壯起膽子問道:“百夫長,今天南蠻子還有可能進攻麼?”
顯然不只是什長有這個疑問,旁邊巡邏計程車卒們也下意識的豎起耳朵。
不過百夫長卻並沒有想要責罰他的意思,靠在水寨的欄杆上,看向前方霧氣朦朧的水面:“黃昏時候起霧,估計今天晚上這霧氣是不會散了。南蠻子想要進攻可沒有這麼容易,現在就怕南蠻子虛張聲勢,攪得咱們都不得安”
百夫長話音尚未落下,什長突然發現了什麼,伸手指著水面說道:“百夫長你看,水面上有幾個影子!”
百夫長怔了一下,急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朦朦朧朧的霧氣中,當真有幾處黑影若隱若現,而更重要的是這些黑影越來越大,說明距離此處越來越近。
“不會是河面上的水鳥吧,或許咱們能夠射下來一隻打打牙祭。”一名士卒舔著嘴唇說道,只不過他還沒有說完,腦袋就被什長狠狠的打了一下。
“你小子是不是餓瘋了,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水鳥,而且在白溝河兩天多,你什麼時候見過水鳥?這鬼地方,能吃的東西都快讓人吃乾淨了,水鳥活不到現在!”什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不過他似乎突然意識到什麼,勐地抬頭看向那幾道黑色的影子。
不是水鳥,也不可能是其他動物,那麼這不斷移動、靠近的,只有可能是人!蒙古軍隊沒有船隻,那這黑影,自然是南蠻子!
“敵襲!”百夫長已經反應過來,嘶聲吼道。
“敵襲!”整個水寨中懶懶散散的蒙古士卒頓時亂作一團。
不只是這幾道黑影,很快另外兩個更加龐大而且來的更快的黑影也出現在水寨的另外一個方向。還不等水寨中的蒙古士卒回過神來,轟鳴的炮聲就已經打破了霧氣中的寧靜。
無數的炮彈捲動霧氣,重重的砸在水寨上,爆炸掀起的氣浪將站在棧橋上的蒙古士卒直接掀翻,有計程車卒手抓不穩,甚至摔入水中,掀起巨大的浪花。不斷有蒙古士卒驚慌失措的沿著棧橋跑動,而千夫長和百夫長們正聲嘶力竭的唿喊士卒,讓他們抄起弓弩準備迎戰。
水寨側後方的箭樓上,無數的箭矢唿嘯而出,直接撲向那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有如小山一般的明軍北洋艦隊的炮船。只不過炮船上早就樹起了盾牌,那些箭矢多數是密密麻麻插在盾牌上,根本殺傷不了後面計程車卒,更何況為了盡最大可能減少被箭矢射中的可能,炮船甲板上一層的火炮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