績,從而獲得朝廷的賞識和提拔,這也從很大程度上減少了官員貪汙、欺男霸女的可能。
陳宜中和姚訔的年紀都不大,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再加上兩人的性子甚是剛強嚴謹,所以也很少有人明知故犯。這也使得御史臺雖然一絲不苟的監察百官,但是什麼都找不到,也就只能成為現在這無所事事的樣子。
御史臺無所事事,葉應武實際上更多的是欣慰,但是另外翰林院和學士院也一直無所事事,葉應武就不得不插手了。畢竟翰林院和學士院當初分出去的主要目的是讓它們執掌天下教育,從而能夠以單純之心為大明培養更多的人才,可是現在大明立國未久,雖然有大量學院建立,不過想要培育出來人才還沒有這麼快,所以這也使得翰林院和學士院只能在每年科考的時候和禮部、吏部一起忙碌一番,之後便沒有太多的任務要做。
結果就是在之前的幾次大戰之中,當朝廷六部官員不足,甚至直接就從翰林院和學士院當中抽調,使得這兩家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大明政事堂和六部的替補所在。
為了扭轉這樣的狀況,葉應武自然必須為翰林院和學士院找“活”幹。在民間推動金銀和紙鈔的使用,對於其餘部門來說或許還很是棘手,但是對於翰林院和學士院來說,卻不是不能勝任的。
單單是這兩個院屬下的無數書院、學院,就有強大的人力根基,而且實際上士林之中大多數未曾出仕者,和翰林院翰林、學士院學士們都有著或多或少的交情,而這些民間隱者,又往往以別人幕僚、師爺、私塾先生的方式存在,所以透過影響他們,實際上也就在影響整個社會的中上層。
當整個社會中上層風向改變了之後,佔據大多數的基層百姓,實際上也就很容易做出應該的選擇了。如果再能夠幾位大儒出面為朝廷歌功頌德,那麼這件事就更容易落實下去了。
“宣劉翰林和鄧學士覲見。”葉應武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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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月掛在空中,淡淡的月光清輝從枝葉的縫隙當中灑出來,在階前留下斑駁光影。東坡公所謂“庭下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當如是矣。
葉應武關上御書房的門,開門關門這些動作,陛下素來不喜歡婢女代為操勞,所以晴兒帶著幾名宮女只是在一側小心翼翼的跟著,並不敢打擾葉應武。在這後宮當中,葉應武更像是一家之主,而不是一國之君。
雖然自陸婉言以降後宮嬪妃們並不清楚葉應武為什麼會寧肯不要皇帝的威嚴,甚至不允許她們稱呼“陛下”,而是稱呼“夫君”,但是所有人在這樣小小的舉措之中都能夠感受到一絲一縷難得的溫馨。在高大的宮牆之內,這一點溫馨,都顯得彌足珍貴。
看著眼前的月色,葉應武倒是怔了一下。說句實話他還真的從來沒有好好在皇宮中欣賞過月色。這一輪上弦月,雖然看上去遠遠比不上月圓之夜時候的清輝灑進人家,但是更別有一番猶抱琵芭半遮面的欲拒還迎。尤其是龐大的大明皇宮,在這淺淺的月色中沉睡,氣勢雄渾的亭臺殿宇和稀稀疏疏的枝葉月光,有的時候越是差距大的事物,放在一起越容易產生令人驚豔的美麗。
葉應武知道外面計程車林才子往往喜歡稱呼這一片宮城為“大明宮”,更有人稱讚為“藏天下粉黛於六宮,可閉月羞花”。對此葉應武也就是一笑了之,畢竟這些文人騷客怎麼感慨他還懶得關心,更何況有人稱讚自己老婆們長得漂亮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生氣的。反正大明皇帝陛下的威名天下皆知,誰也不會因為這些許宮怨詞就以為自己是一個昏君。
“陛下今夜打算在哪位娘娘處安寢?”晴兒上前一步,輕聲說道。
“時候太晚了,就不去打擾她們,直接去懷玉堂吧。”葉應武吩咐一聲,懷玉堂是他在後宮書房的後半部分,是皇室精美古董金石收藏所在,葉應武平時一旦處理政事晚了,一般就直接在懷玉堂歇息。
不過懷玉堂和御書房中間隔著半個西宮,一直有新近入宮的秀女和昭儀為了邀寵,都喜歡在陛下路過的時候爭奇鬥豔,弄得整個後宮都雞飛狗跳、許久不得安寧。以至於後來陸婉言也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嚴令陛下前往懷玉堂的時候各庭院不準叨擾。聽到陸婉言這個無可奈何的命令,葉應武也只能聳聳肩。
聽到葉應武吩咐,晴兒急忙在前面引路,葉應武看了一眼頭頂的上弦月,不由得感慨一聲,這麼好的月亮,如果能夠有一兩個人對酌賞月,倒是不錯的事情。
還不等葉應武想完,前面晴兒突然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