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軍王大用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鎮海軍王大用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一聲又一聲的呼喊在慌亂的蒙古步卒當中迴盪,而王大用看著前面那個坐在馬背上急忙躲閃的蒙古千夫長,冷笑一聲,戰馬嘶鳴,狼牙棒已經重重砸了過去,鮮血激盪,那名蒙古千夫長慘叫著摔落馬背。
“將軍,將軍,我們投降,我們投降!”一名蒙古百夫長眼睜睜看著剛才還指揮自己向前的千夫長竟然被這個殺出來的宋軍將領一棒槌解決,當真是肝膽俱裂。
南蠻子竟然勇猛如斯,這還有什麼好打的!
王大用冷笑一聲,投降,好啊。
當下裡他用狼牙棒輕輕敲了敲那名百夫長的頭盔:“當什麼不好,去給蒙古韃子賣命,真是糊塗。不過看在你乖巧的份上,老子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將軍請說,讓小人做什麼,做什麼都行啊!”那名蒙古百夫長已經帶著哭腔了,只要讓自己保住這條小命就好,別的他什麼都不想管了。
眯了眯眼,指著前方,王大用猙獰笑道:“讓那些人都給老子投降,否則連帶你一起,碎屍萬段!”
讓所有人投降?蒙古百夫長輕輕鬆了一口氣,自己這個千人隊當中大多數百夫長都已經不想打了,現在不過是在苦苦支撐罷了,只要自己吼一嗓子千夫長已經戰死了,估計他們都會乖乖放下兵刃。
察覺到這名百夫長在盤算什麼,王大用冷聲說道:“不是這一千人,而是你們整個萬人隊!老子不想費勁殺人,抓緊!”
那名百夫長臉刷的一下白了,不過還是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看也不看倒在自己身邊死不瞑目的千夫長。這個時候還是活命要緊,既然那些高高在上的蒙古老爺平時就沒有把咱們放在眼裡,現在更是看作棄子,那為什麼還要為他們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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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徐州城了?”李庭芝打量著空蕩蕩的城池,忍不住輕聲感慨一聲,“只可惜淪落異族風塵百年,已經不復當年繁華了。”
走在他身邊的幾名淮軍將領都是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這看上去和江南的一個普普通通縣城沒有太大的區別,要不是城門上“徐州”兩個字寫的清清楚楚,換做任何一個江南宋人前來,都不會相信這是一座州府。
“走,進城看看。”李庭芝環顧一週,甕城甚至已經有所殘破,也不知道這百年間是不是有過修繕,而過了這甕城,前面就是洞開的主城城門。透過城門可以看到空蕩蕩的城中景象,當真是一片死寂。
李庭芝緩緩的策馬上前,而幾名先一步過來的哨騎已經在門口站著,看到李庭芝過來,急忙恭敬地拱手:“啟稟將軍,城中除了些許百姓之外,空無一人,還請將軍放心入城。”
微笑著點了點頭,李庭芝卻好像發現了什麼,有些狐疑的看向這幾名哨騎:“某怎麼不記得見過你們,你們的都頭是······”
“弟兄們,動手!”見到被識破,領頭的十將原本帶著笑容的面容一下子猙獰,一把抽出自己的刀,撲向李庭芝!
“蒙古韃子!”李庭芝瞳孔猛地收縮,看也不看被身邊親衛拼命擋住的這些蒙古漢卒喬裝的自家哨騎,幾乎是下意識的高聲吼道,“不好,中計了,撤,快撤——!”
“李庭芝,為時晚矣!”彷彿是要回答李庭芝的聲音,一道洪亮的聲音從甕城上響起,某山東統軍使塔出,等候你多時了!“
話音未落,無數的蒙古士卒同時探出頭來,手中各種滾石檑木拼命地砸向甕城中亂作一團的宋軍。而密集如蝗的箭矢伴隨著滾燙的火油同時從城頭上落下,一時間甕城之中只剩下宋軍士卒的慘叫聲。而甕城的城門本來就不大,現在完全被箭矢封鎖住。
“砰!”一聲巨響,洞開的徐州城門轟然落地,截斷了甕城中宋軍最後一條退路。
而與此同時,城外也傳來馬蹄踏動大地的聲音,也不知道多少蒙古騎兵正在拼命的向這邊趕來,顯然蒙古人並沒有打算放過城外那些淮軍士卒。
李庭芝的心彷彿被狠狠揪了一下,一口鮮血已然噴了出來。
自己敗了,淮東能夠依仗最後的精銳,即將損失殆盡!為了這個陷阱,蒙古韃子真是煞費苦心,而果不其然,自己又像在金剛臺那樣傻乎乎的中計,斷送了這本來可能到手的功勞。
只是李庭芝至始至終都不明白,蒙古韃子又是哪裡來的這麼多人!
塔出看著口噴鮮血、暈倒在地的李庭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