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使君,葉使君,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啊,還請葉使君恕罪!”
葉應武一怔,旋即微笑著問道:“你有什麼過錯,某又如何恕罪?”
那名都頭愣住了,但是緊接著更加害怕的連連扣頭:“小人不是有意擾亂軍心的,還請葉使君萬萬不要把小人這一條爛命放在心上。”
“使君問你話,不要扯別的。”另外一邊的吳楚材也已經看不下去了,“趕快回答,淮北漣海還在誰的手裡?”
聽到這個問題,都頭頓時哭喪著臉:“小人是從五河口跑回來的,差點兒淹死在淮水裡,這五河口已經是蒙古韃子的了,至於漣海在誰手裡,小人並不清楚,不過估計蒙古韃子應該不會放過漣州。”
“走吧。”葉應武微微皺眉,擺了擺手。
淮軍都頭如蒙大赦,飛快地跑了,彷彿再慢一步葉應武就會把他梟首。
“使君,蒙古韃子來得還真是快。”江鐵忍不住輕聲說道,“要不要屬下帶著幾個人去淮北漣州一帶看一看,淮軍在漣海好歹也有數千人,據城而守,應該不會和五河口這邊一樣敗得一塌糊塗吧。”
葉應武苦笑一聲,指著身側山坡下垂頭喪氣、三三兩兩南去的淮軍:“本來李庭芝全軍覆沒徐州就已經讓他們毫無鬥志,現在又被怯薛軍這樣一突擊,想要守住淮北根本就是痴人說夢,估計漣海那邊也已經差不多了,咱們終究是來晚了一步。”
“當初弟兄們在淮北浴血拼殺,那麼多人戰死,方才保住的五河口和漣海,就這麼被淮軍丟了?”站在葉應武側後方的王大用有些震驚,“就算是幾千頭豬站在漣海,蒙古韃子也得抓半天啊,怎麼說敗就敗了。”
沉默片刻,葉應武不得不感慨,這句話還真是耳熟能詳啊,現在的淮軍和數百年後那場大戰中潰敗的軍隊,好像真的沒有多大區別。
不過鎮海軍依舊是鎮海軍,自己既然來了,就不可能讓淮北潰敗的一塌糊塗,當下裡葉應武看向張世傑:“姊夫,這兩淮若論熟悉,在場沒有誰比的上你,你且說說,咱們還有沒有必要渡過淮水北上?”
自從那名都頭把淮北戰敗的事情全盤托出的時候,張世傑就陷入沉默,一直到葉應武開口詢問,方才伸手指著前面如同一條白練,波光粼粼的淮水:“淮水雖然不比大江和大河,但是也是這華夏少有的寬闊河面了,咱們現在沒有足夠的戰船掩護,如果蒙古韃子半渡而擊,即使是鎮海軍也將面臨滅頂之災,所以某以為棄守淮北,據守淮南,當為上策。”
“姊夫莫非是怕了?”葉應武輕輕一笑,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面的淮水。
張世傑淡淡說道:“遠烈,你何時見某怕過。只是因為現在鎮海軍前廂、中軍和後廂都已經交給任忠去攻打金剛臺了,你我身邊只有左右兩廂,而且右廂在從天長撤退的路上損失不少,本來想要和怯薛軍硬碰硬勝算就不多,更何況按照遠烈你的推測,蒙古韃子很有可能在臨安搗鬼,鎮海軍坐鎮淮南還能夠兼顧兩側,如果渡過淮水,就真的等於是祈求老天保佑了。”
一邊向前走著,葉應武一邊問道:“那姊夫你說,如果史天澤看到咱們在淮南按兵不動,甚至還隨時準備撤退,他又會怎麼想。”
“嘶!”張世傑輕輕吸了一口涼氣,史天澤是什麼樣的人,老奸巨猾,按照葉應武的性格和鎮海軍向來強硬的打法,肯定是強渡淮水和史天澤決戰,不可能龜縮在淮南死活不動彈,若是這樣一反常態,肯定會引起史天澤的懷疑,而最大的可能就是葉應武想要兼顧兩頭。
“遠烈,那難道咱們就不管不顧的打過去,可是憑藉什麼打過去?”張世傑有些無奈的說道,“別看這淮水對岸好像空無一人,但是某敢肯定,蒙古韃子的哨騎估計已經在那裡盯著了。”
“昨天某已經讓兩淮水師和鎮江府水師北上淮水,估計現在已經沿著運河前進到揚州,下午估計就能夠看到淮水上的戰船了。”葉應武輕聲說道,“有水師戰船開路,鎮海軍壓上,某就不信史天澤還會察覺出來什麼。”
“可是鎮江府水師不是打算······”張世傑疑惑的問道。
葉應武正色看向張世傑:“某現在就回鎮江府,帶走百戰都,然後直接奔臨安,這淮南就交給姊夫了。和蘇將軍不同,他面對的金剛臺或許比較難打,但是畢竟伯顏兵退中原,金剛臺不會留下來多的人防守,而這淮北不同,姊夫要面對的是史天澤,是塔出,還有蒙古韃子最為精銳的怯薛軍。”
張世傑怔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說自己沒有辦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