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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部分

現在對方一出手,所造成的心理落差是無論怎麼鼓舞鬥志都沒有辦法彌補的。

“退,退出光州!”阿里海牙幾乎是聲嘶力竭的高吼,雖然尚且站在城門外,但是透過洞開的城門,他已經能夠看見城裡橫飛的血肉,正好一面曾經高昂飄揚的黑色旗幟在阿里海牙面前緩緩飄落在地上,旋即被匆忙撤退的蒙古騎兵百般踐踏。

“將軍,小心弓弩!”一名騎兵朗聲喊道,手中馬刀挑落一枝迎著阿里海牙面門而來的箭矢,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恐怕猝不及防的阿里海牙會直接被射落馬背。

輕輕吸了一口涼氣,阿里海牙還不忘招呼兩個親衛護送趙璧先行一步,然後自己帶著好不容易聚攏的一支千人隊繞城飛奔。既然南蠻子有能耐轟擊光州,說明他們的火器陣地距離這裡並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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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已經亮了,還沒有找到伯顏的蹤影麼。”葉應武看著現出魚肚白的天空,雖然已經猜測甚至能夠肯定伯顏逃之夭夭了,但是葉應武依舊希望能夠獲得伯顏的行軍路線,至少這樣可以讓他知道伯顏到底是準備先去對付誰。

江鐵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伯顏還真是狡猾,一路上咱們發現了不少蒙古韃子騎兵路過的痕跡,只是都為小隊百十餘人的樣子,方向也都各不相同,主要是向著天長,不過還有不少是直接衝著高郵軍去的,尤其是蒙古韃子還有一支步卒萬人隊也是直奔高郵軍和揚州那邊。”

蘇劉義頓時皺起眉頭:“揚州那邊李庭芝已經帶著淮軍北上進攻山東去了,根本沒有多少人馬,咱們在左近的也就只有張虞侯帶著的中軍,是不是抓緊回援揚州,還是直接撤回鎮江府?”

畢竟剛才葉應武說的天武軍各部此次傾巢出動,必須要留下來一個盯著臨安看家的,從這兒蘇劉義也隱隱約約意識到葉應武上一次去臨安,和賈似道之間的矛盾肯定是愈演愈烈,雙方已然不可調和,否則使君不會像現在這樣處處提防賈似道。

對此蘇劉義並沒有異議,畢竟看好兩淮是鎮海軍的分內之事,更何況南宋每一次北伐都是從兩淮進擊,而每一次都是折戟沉沙、慘敗退回,所以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磨礪的將領,蘇劉義對於兩淮、對於那些南宋血淚凝聚的北伐歷史還是很清楚的,所以從心裡面他並不期望走兩淮這一條彷彿受到了詛咒的道路。

實際上南宋每一次從兩淮北伐,是因為兩淮是距離失陷的三京距離最近的地方,尤其是南京應天府(即今商丘)實際上就是貼著兩淮,而東京汴梁距離兩淮也要比距離襄陽近,為了能夠更容易收復更有代表性的失地,南宋才會千篇一律的從兩淮用力。

但是對於宋廷來說是這樣,對葉應武本身體系下的各部就沒有這個政治上的訴求了,雖然他們是宋軍,但是從骨子裡面他們實際上是葉應武的私軍,為了葉使君博取最大化的利益才是北伐的目的所在,這樣看來走襄陽要比走兩淮好得多。

由是觀之,倒不如守住兩淮,讓文天祥他們盡情的在河洛鬧騰。

這種一舉兩得的帳,蘇劉義還是能夠算得清楚的,不過蘇劉義也明白,葉應武不可能就這麼班師凱旋,畢竟還有蒙古韃子在淮南作亂,也畢竟葉使君剛剛雄赳赳、氣昂昂的渡過大江,只打了一場小小的包圍戰根本不是葉使君一貫的風格。

雖然蘇劉義知道葉應武不可能改變心思帶著鎮海軍北伐,但是也會在這兩淮或多或少的折騰一番,大家不能白來一場不是。

葉應武正在前面和幾名受傷的鎮海軍士卒低聲交談著,甚至親自將水壺遞給一名士卒,讓他多喝些水好好養傷。周圍本來還都低聲呻吟的鎮海軍士卒,此時卻都是出奇的寂靜下來,一雙雙眼眸直直盯著葉應武。

這是他們的葉使君,天下恐怕還找不出來這樣的將領,年紀輕輕、位極人臣不說,逢戰必勝、所向披靡不說,還能夠這樣一點兒都不在意髒亂的傷卒們蹲在一起侃大山。

對於質樸計程車卒們,這種濃濃的歸屬感和認同感讓他們珍惜。

葉應武伸了一個懶腰,笑著說道:“你們這些傢伙,看什麼看,難不成某葉應武在你們心裡面還是漂亮的小娘子不成,一雙雙眼睛盯著恨不得撲上來,這可就讓某受寵若驚了。”

話音未落,原本有些拘束的傷卒們都是哈哈大笑,顯然這種帶著些腥葷的打趣是他們最感興趣的,哪怕是實際上沒有什麼惹人發笑的地方,當碰上此情此景,看著如此沒有架子的葉應武,也會忍不住笑出來。

“使君,你受過傷沒有,是不是你受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