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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的蒙古戰船,臉上已經滿是猙獰神色。

一艘艘鎮江府水師戰船艱難的破開浪濤,迎著那些大大小小的蒙古快船。身後傳來一聲吆喝,所有宋軍水師戰船同時迎著敵人下碇,密集的石彈從船上一躍而起,將整個風雨中的淮水都籠罩在飛濺的水霧中。

浪濤撲面而來,甚至能夠躍上戰船,拍打船上士卒,而這淮水上鏖戰的人,哪一個不是已經渾身溼透,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停滯。這個時候誰手底下的動作慢了半拍,就和找死沒有什麼差異。

一塊又一塊的石彈刺穿蒙古戰船,但是更多的蒙古戰船已經順著水越來越近,遠處喊聲接連不斷,這些體型不大的戰船同時掀開了船上緊緊遮蓋的油布,沖天的火焰伴著煙氣瀰漫。

“火船!”張順瞳孔猛地一縮。

與其說是火船,倒不如說是火藥船。雖然沒有宋軍火蒺藜甚至飛雷炮這樣的火藥利器,但是並不代表蒙古不會使用火藥。一旦被這樣近乎自殺的火船頂上來,就不只是掀起大火的問題了,還很可能將船體炸裂。

“左右兩翼蒙衝,頂上去!”張順幾乎是下意識的吼道。

“都統,風雨太大,這兩隊蒙衝已經沒了蹤影,不知道是剛才被撞到下游去了,還是已經沉沒!”一名虞侯苦著臉指著不遠處空蕩蕩的江面說道,“現在只能靠咱們這些大一點兒的樓船了。”

張順輕輕吸了一口涼氣:“床子弩,務必射中,給老子放!”

雨聲掩蓋了床子弩弓弦的聲音,不過還是能夠看到那些冒著滾滾濃煙的蒙古火船被一道又一道的黑影砸中,開始沉默,但是還是有四五條漏網之魚,在宋軍士卒驚慌的目光中撞在了戰船一側。

“轟轟轟!”江面上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悶響,原本就已經鬆散不堪的船隊陣列也隨之開始出現缺口。

恰在此時,更多的蒙古小船順著水飛快而來,都是清一色的配備了抓鉤、長矛,顯然是想要奪船。

“好算計,”張順冷冷說道,“傳某命令,受損樓船即刻衝上灘頭,就近選擇掩護岸上或者水上。其餘戰船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穩住陣位,丟船者提頭來見!”

蒙古小船像是離弦之箭,片刻之後就已經出現在近前,不過有了張順的命令,又有旗艦一直頂在前面以身作則,鎮江府水師各艘戰船並沒有恐懼的後退,反而一步步艱難逆流向前。

沿著船舷兩側,爆炸聲接連起伏,船上士卒像是扔石子一樣把火蒺藜向著那些蒙古戰船扔去,而張順也不管不顧的抄起來神臂弩對準隱隱可見的黑影扣動了扳機。

“都統,看,快看左翼!”船上一名虞侯突然間興奮地說道,指著左側。

張順詫異的看去,十多艘樓船緩緩的頂了上來,組成一道雖然單薄但是想要突破卻沒有那麼容易的防線。

“兩淮水師?”張順鬆了一口氣,“夏松是個漢子!”

身邊傳來“當”的一聲輕響,幾名親衛驚呼著衝過來,一名蒙古士卒已經半個身子翻了上來。張順臉色一變,旋即冷笑一聲,手中佩劍猛地向前一送,徑直刺穿了那名士卒的胸膛。抬起一腳將這尚且溫熱的屍體踹下船,張順鎮定的揮了揮手,一名親衛抬起斧頭狠狠的劈了下去,將繩子砍斷。

“蒙古韃子衝上來了!”一名都頭吼叫著,側後方足足四五名蒙古士卒已經挺起了兵刃,這一側的操控船槳計程車卒慌亂的抄起旁邊的兵刃,卻已經難以顧及划槳。

整艘戰船頓時左右失衡,在水流中緩緩打橫。

張順一咬牙,一劍隔開刺過來的長矛,幾名親衛一擁而上頂住蒙古士卒,而弓弩手已經回過神來,紛紛對準衝上船的蒙古韃子扣動扳機。張順急忙隨手丟了劍,一把抓起旁邊的船槳:

“都給某回去,把船槳撐住!”

慌亂的鎮江府水師士卒看到自家都統親自撲上來,也顧不得隨時都可能出現在一側的蒙古韃子,紛紛咬著牙、冒著雨衝上前。風雨中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前仆後繼。

“擂鼓,水師死戰!”張順嘶聲喊道。

戰鼓聲在風雨中咚咚咚響起,彷彿天地間都是戰鬥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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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個陳宜良夫妻看上去有些不正常?”黑暗中傳來低沉的聲音,讓躬身站在那裡的侍女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不過想一想自己所見的情況,再想一想已經說好了的厚重的獎賞,侍女還是咬牙鄭重點了點頭:“那個陳宜良分明是意識到了什麼,處處都在提防著奴婢,只要奴婢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