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轉身看向她:“絮娘,家中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一旦宮城那裡生變,留在府邸的三百百戰都就交給你和吳楚材了,到時候你們兩個帶人直接從餘杭門出城!另外讓王進不可輕舉妄動。還有信安公主願意走就帶她走,不願意走就隨她去吧。”
俏臉上的微笑頓時消散,楊絮有些不安的握住腰間刀柄:“夫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應武沉默片刻之後,方才按住她的肩膀,正色說道:“某不敢保證賈似道是怎麼在官家那裡編排某的,捏造公主的事情也不一定能夠起到多少作用,畢竟官家是官家,皇后娘娘說什麼他不一定會聽從。所以某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夫君,這不行,既然你自己都沒有把握,那咱們現在就直接出城去,你這是拿著自己的性命在開玩笑,雖然兩百百戰都妾身知道那些禁軍根本阻擋不住,”楊絮輕聲說道,滿是擔憂的神情,“可是一旦賈似道和官家串通起來提前佈下什麼陷阱,兩百人未免太少了,血肉之軀終究抵擋不住神臂弩!所以咱們現在就走,直接出餘杭門,去平江府、常州甚至可以直接回鎮江府,一旦離開這臨安,天下哪裡不是夫君隨意橫行之地?”
“兩百人足夠,”葉應武忍不住哂笑一聲,“要是某多帶些人恐怕這位賈相公非得嚇破膽子直接動手不可。某可不想逼著他狗急跳牆。”
沉默片刻,楊絮終於還是妥協的嗯了一聲,伸手幫助葉應武拽緊外衣:“那夫君你萬萬要小心。”
葉應武點了點頭,不過旋即想起來什麼,緊接著鄭重說道:“絮娘,這件事情安排給誰某都不放心,只有交給你某才能放得下。一旦有什麼意外,你們和王進會合之後直接回鎮江府,另外通知興州陸知府、襄陽文安撫,一切事宜有他們商量決定,另外還請爹爹出面主持大局。”
“夫君!”楊絮悽然叫了一聲。
“聽話,絮娘。”葉應武沉聲說道,“某葉應武雖然連蒙古韃子都沒有怕過,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這些事情必須要安排好。之前只有天武軍,也不過是王進、鎬子、誠子這幾個哥們兒,家業小,大家要是回得來就都能回得來,要是回不來就都回不來了,沒有什麼好託付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畢竟天武軍家大業大,某不能放任十多萬將士和那麼多效力的人才無處可歸,此事關乎這半壁江山的生死存亡,不能不交代下去。”
楊絮猛地環上葉應武的脖頸,踮著足尖吻了上去,彷彿只有用這種火熱的方式才能夠讓葉應武住口。
臉上流露出苦澀的神情,兩個人只是唇瓣緊緊貼在一起,葉應武輕輕拍了拍楊絮的背,絮娘方才戀戀不捨的鬆開,眼眸之中已然是淚水晶瑩。
“完事了?”不遠處傳來虛弱的聲音,葉應武和楊絮都是楞然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趙雲舒伸手扶著牆緩緩走出來,俏臉上還攀附著絲絲縷縷的紅暈,顯然剛才那一幕她盡收眼底。
葉應武無奈的說道:“不是讓你乖乖從床榻上躺著麼,怎麼又出來了。“
伸手輕輕拍著牆壁,趙雲舒淡淡說道:“你們說話聲音那麼大,本宮能聽不見麼,麻煩葉使君幫忙備車,本宮這就陪同葉使君回宮,倒要官家和母后有多少本事能夠衝著我下手。”
“別鬧了,抓緊回去乖乖躺著!”葉應武臉色一沉,這個時候趙雲舒跳出來突然間要求回宮,分明就是在找麻煩。和賈似道之間葉應武還不想把這個已經受過太多苦頭的女孩捲進來。
更何況葉應武也不能容忍自己被一個嬌小的女孩保護在後面。堂堂葉使君,做人不能窩囊成這個樣子,利用一下官家和趙雲舒的父女感情也就罷了,葉應武實在不想再從這個女孩這裡獲取什麼。
就讓她安安心心的在家中養病,能夠距離那個像是無底洞一般的後宮遠一些,這樣便好。雖然是趙家皇室女兒,但是她不應該去面對和承受這些,三百年來,趙家女兒承受的已經比男兒多太多了。
有些艱難的向前邁出兩步,趙雲舒唇角邊流露出一絲既是無奈又是戲謔的笑容,緊緊盯著葉應武的眼眸,寸步不讓:“連葉使君都要託付後事了,本宮還怎能無動於衷,更何況葉使君不是已經派人說得清清楚楚了麼,本宮已經和你私定終身,既然是私定終身,那麼就不妨做的像一些。”
楊絮有些緊張的看向葉應武,她當然知道什麼所謂的“私定終身”、“拐走公主”不過是葉應武編織出來的謊言,不過這個時候還是很期望趙雲舒能夠和葉應武一起入宮的,畢竟有趙雲舒全力護著,賈似道還沒有這等本事當著官家的面把葉應武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