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雖然有這個設想,卻一直沒有付諸實施。不過六扇門還是為葉應武送上來了一份表現突出的人物名單,其中梁炎午的名字就在上面,而且還名列前茅,說明主持六扇門的章誠、楊風等人對於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小吏很是讚賞。
“沒有保住臨安,某也有罪在身。”葉應武緩緩說道,只不過一旁的趙雲舒輕輕哼了一聲,信安公主用良心發誓葉應武臉上一點兒愧疚的神色都沒有,“不過事已至此,終究難以挽回。”
梁炎午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手腕:“可惜下官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否則就算是拼不過那蒙古韃子,也不至於被這幾個小毛賊困住,如果不是葉使君在此,恐怕今天就是下官命喪黃泉的時候。”
伸手拍了拍梁炎午的肩膀,葉應武淡淡說道:“無須如此自責,這天雖然已經變了,但是咱們人還在,只要所有的漢人能夠齊心協力,照樣可以在這破碎的山河當中打出一片新天地。”
梁炎午心頭一動,葉應武話裡話外已經讓他感受到了招攬的意思,試問天下官員,葉使君親自相招,怎能不感到榮幸?尤其是梁炎午這種得罪了賈似道而仕途失意的小官員,能夠得到葉使君的賞識,絕對是在人生最困苦的時候找到了光明和希望。
話說到這個地方,葉應武就已經適可而止了,畢竟他現在是葉相公、葉使君,自然已經過了低聲下氣求別人來給他效勞的時候了,畢竟一來這個時代的人才已經快被葉應武一網打盡,二來葉應武身邊也不是真的沒有可用之人,不缺梁炎午這一個。
不過樑炎午還是很識相的,葉應武什麼意思他當然明白,當下裡快步上前,深深一躬身:“下官不才,葉使君若有驅策之處,願為執鞭墜鐙。還請葉使君儘管吩咐。”
霍然轉身,葉應武虛扶兩下,微笑著說道:“那就有勞梁兄了。”
梁炎午心中高興,自然是歡天喜地的前去看自己的孩子,而趙雲舒信步走過來,看著葉應武略有得色的面容,低聲嗔道:“小人得志!”
葉應武伸手在趙雲舒額心點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舒兒,這可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郎情妾意,你管得著麼。”
趙雲舒有些無奈的回頭看著劫後餘生正在低聲言語的梁氏夫婦:“這一場臨安大亂,又有多少人遭遇這樣的境況?只不過是因為路上正好遇到了這兩位,方才讓他們倖免於難,更多的人又有誰去救。”
“寧為太平犬,不做離亂人。”葉應武沉默片刻之後淡淡說道,“這便是亂世,戰亂自來如此。興州、襄陽、揚州、瀘州,這大宋萬里疆界,又有哪裡不是這樣,只不過是因為你沒有見到過罷了。世人多有值得憐憫之處,可就算是某葉應武神通廣大,也難以澤被萬民。”
見到趙雲舒只是低著頭走路,葉應武接著輕聲說道:“更何況應該澤被這天下萬民的,可不是某,是你爹爹,是這大宋的官家。可是結果呢,你爹爹拱手讓江山,留下這爛攤子,最後還得某出面收拾。”
“真會找理由,說的大義凜然。”趙雲舒瞪他一眼,聲音低沉,“身為這宋的公主,本宮不能坐看這天下子民”
葉應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她的面前,雙手按在趙雲舒肩上,正色說道:“我的娘子大人,您以後就乖乖的待在家裡,讀讀書寫寫字,然後給老葉家生生孩子什麼的。這天下萬民的生死存亡,你還是不要關心了。這件事情交給某便是。”
趙雲舒怔住了,並沒有因為葉應武近似於抱怨和調笑的語氣而發火。輕輕嘆息一聲,葉應武輕輕摟住她:“舒兒,你大媽媽說的沒錯,老趙家現在已經分崩離析,臨安一破,趙家之江山也就亡了。現在趙家也就只有你和微兒兩個嫡系血脈逃出生天,你現在要考慮的,還遠遠不是這天下萬民啊。趙氏一族散落各處,還需要有一個人帶著他們走出亂世。”
緩緩攥緊葉應武的手,趙雲舒終究還是默默點頭。
可是自己現在顧不了這個國,卻也顧不了這個家,能夠依靠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個承諾要真心待自己的人了。
“使君,這幾個賊人怎麼處理?”江鐵指著跪伏在地上的那瑟瑟發抖的攔路劫匪。
不只是趙雲舒,梁氏夫婦也下意識的看過來。
“亂世當用重典,殺人越貨,怎能輕饒!”葉應武冷聲說道,衣袖一揮,徑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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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元府。
城門大開,黑色的旗幟在風中飄揚。
一抹晨光灑在城門,也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