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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娘子,夜這麼深了,還是不要出去了,外面太冷。”晴兒拿著披風急匆匆的追出去,惠娘嬌軀輕輕一抖,急忙接過來披風裹在身上,不過一隻手依舊緊緊攥著信紙,信步在空曠無人的甲板上緩緩踱步。

見到主母出來,遠處放哨計程車卒都是下意識的挺直腰桿,警惕的看向四周,要是主母有什麼危險,且不說大家吃不了兜著走,更沒有辦法和自家使君交代。負責放哨的十將則是衝著兩名打哈欠的屬下揮了揮手,讓他們散開一些,以圖能夠觀察更遠的距離。

王清惠看著碼頭上搖曳的燭火,怔怔的出神,良久之後方才說道:“晴兒。這是到太平州了吧。”

晴兒並不知道自家娘子為什麼在看了那一封信之後一言不發的就走了出來,不過她還是勉強在夜風中打起精神。點頭回答:“嗯,早些時分奴婢問過了。正是江南東路太平州,明天過了建康府就可以到鎮江府了,畢竟是順流,很快的。”

“明天就能到了。”惠娘微微一怔,忍不住輕輕苦笑一聲,“沒有想到明天就能夠見到那個人了,這是在逼迫著我一夜做出選擇麼。”

“娘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信裡面說了什麼?”晴兒好奇的問道,本來自家娘子這幾天很是開心。結果看了這一封信,好像整個人都像墜進冰窟了一般,渾身散發出寒冷的氣息。

不過惠娘顯然沒有告訴晴兒的意思,嘆息一聲:“沒想到······他已經不認我了,可是終究,終究是我的爹爹啊。”

“嗯?!”晴兒一驚,旋即隱約明白髮生了什麼,頓時死死咬住牙,在寒風中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戰。肯定又是自家老爺弄出來了什麼事情,結果讓娘子陷入了兩難之地。

“心裡難受的時候,哭出來就好了,”身後突然傳來聲響。惠娘和晴兒驚訝的回頭,而惠娘還不忘倉促的把手中的信縮到背後,看清楚來人。晴兒固然是微微側身行禮,惠娘也是訝然說道。“婉娘姊姊,你怎麼出來了?”

陸婉言有些心疼的伸手輕輕摸了摸惠孃的臉頰。旋即說道:“你關門那麼大的聲響,姊姊又怎能聽不到,只不過在走廊裡站了會兒,還以為你不過是嫌悶得慌,剛才才意識到是有心事了。看看有什麼心事也不要氣到身體,臉都被風吹涼了,還是抓緊回屋裡面去吧。”

惠娘一怔,苦笑道:“沒想到還是讓姊姊擔心了。”

“這有什麼擔心不擔心的。”陸婉言故作生氣,“咱們姊妹一家人,你的事情可不就是姊姊的事情。可是夫君來信氣你了?”

搖了搖頭,惠娘隨手把信遞給陸婉言,眼神飄忽看著足尖:“爹爹他······他不知怎麼已經投靠了賈似道不說,而且還想要把鎮江府趙知府拉到他那邊去,最後讓趙知府和郭通判聯手抓住了,結果趙、郭二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爹爹都不為所動,還自稱······自稱沒有我這個女兒!”

陸婉言一怔,下一刻惠娘終於忍不住撲進她的懷裡,放聲哭泣。勉強擠出來一絲苦澀的笑容,陸婉言伸手拍了拍惠孃的後背,哭聲雖然不大,但是因為夜色寂寥,所以綺琴也被驚動了,疑惑的推開房門,急匆匆走過來,晴兒湊上前去低聲說明原委。

秀眉微蹙,綺琴輕輕說道:“先回去吧。這裡風寒,不是說話的地方。晴兒你去拿錦布蘸些熱水,若是把眼睛哭腫了就不好了。”

雖然陸婉言是後宅正室,但是因為綺琴跟著葉應武的時間最長、又是當初臨安花魁,怎麼著也算是入世頗深,在人情世故上比陸婉言這種大家閨秀要有經驗的多,不過好在綺琴是平淡的性子,對於這些日常俗事沒有多大的興趣,又是出身風塵,否則對於陸婉言大婦的身份絕對是一個威脅。

惠娘剛剛回到艙房,就趴在床上嗚嗚哭著,而陸婉言看著自己已經溼透了的衣襟,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看向一側的綺琴,緩緩說道:“這一次王伯父實在是把惠娘逼到了絕路上,一邊是自家爹爹,一邊是自家夫君,惠娘沒有辦法抉擇啊,以夫君的脾性,遇到這樣頑固的對手,可沒有饒他一命的道理,更何況上一次在平江府,就已經饒過王伯父一次了,夫君哪裡還會再一次高抬貴手?”

綺琴從晴兒那裡接過來溼巾,又用力擰了擰,儘量壓低聲音:“除非王伯父能夠識大體,看清現在的形勢,抓緊把能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否則最後丟的還是自己的性命,傷的卻是惠孃的心。而且夫君肯定也認為沒有臉再見惠娘了,好好的一對兒,不能就這麼散了。”

“爹爹的性子我很清楚,更何況上一次差點兒喪命,這個仇他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