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勢浩大,但是他們都已經看出來並沒有擊中多少投石機,顯然蒙古韃子已經預料到會被炮轟,所以抓緊向後方轉移投石機。情急之下工匠和士卒們也沒有多想。徑直向著剛才的後方轟擊,卻是歪打正著。
不過負責飛雷炮的虞侯還是無奈的向著張世傑一拱手:“啟稟將軍。剛才已經是飛雷炮能夠觸及的最大的距離了,蒙古韃子的投石機恐怕大多數都已經轉移了。”
張世傑點了點頭。實際上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果已經讓他很欣慰了。
而城下的激戰,卻是依舊。蒙古步騎看到飛雷炮的威力,更是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退路,一旦退入荒原,就只有被飛雷炮轟擊這一種可能,所以他們都是拼盡全力向前衝殺,那些和自己刀兵相見的宋軍士卒,這個時候實際上是最好的護身符。
又是兩千餘名蒙古騎兵出現在天邊,不過這些騎兵散的很開。顯然也是害怕被飛雷炮集中轟擊。張世傑也知道估計就算是轟過去效果也不怎麼樣,所以並沒有下令開炮。
倒是城中幾臺老舊的投石機試著吼叫了兩聲,連一名蒙古騎兵都沒有擊中。
“韃子的底牌基本上都已經在這裡了。”張世傑看著城下的戰況,沿著寨牆,鎮海軍左廂和前廂打的很艱難,畢竟他們對面的敵人人數一點兒也不少,而且都是拼了命的。
一開始衝擊城門的三千蒙古騎兵,此時還有千餘人,不過城門已然轟然關閉。所以他們索性撇開前廂的長矛手,徑直向著營寨方向殺去,使得本來就和寨牆下面的蒙古騎兵殺得難解難分的王虎臣不得不擠出來一部分長矛手擋住這支從側後翼殺來的騎兵。
“砰!”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傳來。營寨的寨門已經被轟然撞開。誰都沒有想到,後續趕來的蒙古士卒除了抬著不少雲梯之外,還攜帶著一根撞木。或許這根並不太大的撞木對付城門有些吃力,但是對付剛才已經被投石機重點照顧了的寨門。卻是綽綽有餘。
尤其是在營寨中望樓都已經被付之一炬,所以一時間沒有人看到蒙古韃子竟然一直抬著撞木撞擊寨門。
“不好。塞門刀車!”王大用臉色一變,旋即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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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應龍緩緩推開門。
大堂中有些陰暗,瀰漫著濃濃的酒味和靡靡的氣息。
賈似道躺在一名豔麗的女子懷裡,手中拿著一把酒壺,而另有幾名美女為他按摩著腿。桌子側翻在地上,曾經堆滿桌子的奏章已經盡數傾灑在地上,就像是鋪了一地的白雪。
翁應龍輕輕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因為開門使得一縷光芒照在臉上,賈似道緩緩睜開朦朧醉眼,細細打量了很久,方才認出來來者是誰,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來來來,陪老夫飲盡這壺酒!小翠,你去好好伺候藥洲!藥洲啊,怎麼沒有看見應龍,你們兩個不是經常一起來的麼!”
翁應龍一怔,看到那幾名賈似道的侍妾臉上也都流露出無奈的神情,頓時明白賈相公這時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了,竟然能夠把自己認作廖瑩中,還問自己上哪裡去了!
不過賈似道醉了也沒有辦法,事情總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翁應龍當即硬著頭皮說道:“啟稟相公,屬下這次前來,是想要詢問相公,那葉應武的要求,應該怎麼答覆。”
賈似道猛地推開侍妾,顯然“葉應武”三個字讓已經沉醉的他依舊受到了不小刺激,當下里老人哈哈大笑道:“葉應武?!好好好,葉應武,老夫管他什麼葉應武!只是飲酒,只是飲酒!”
忍不住擠出來一絲苦澀的笑容,翁應龍落寞的轉身,甚至連向賈似道辭別的意思都沒有,他已經看得很清楚,對於葉應武,賈相公現在當真是束手無策了,畢竟那位異軍突起的葉使君,手握強兵暫且不說,現在更是掌握這天下的民心啊!
挾赫赫之威以迫朝廷,賈相公就算是有通天的能耐又能如何,更何況軍中和他關係比較好的李庭芝,這一次也是選擇了沉默,顯然就是在向賈似道無聲的抗議。
就當翁應龍一隻腳邁出大堂的時候,卻聽見身後賈似道大笑著說道:“襄陽,樊城,反正在誰的手上,老夫都已經管不了了,想要拿走就拿走吧。至於呂家兄弟,畢竟對老夫忠心耿耿,能保則保,不能保也隨他們去吧。”
笑聲之中,帶著無盡的蒼涼。
翁應龍下意識的回頭看去,賈似道已經摟著侍妾向著屏風後面走去,大堂中依舊迴盪著他的笑聲。
賈相公終於也不得不向葉應武低頭了麼。
翁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