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自己剛才的猶豫。當下裡他抬頭迎向葉應武真誠的目光,笑意更濃:“臣當全力以赴唯死而已。”
葉應武輕笑一聲,指了指那湯鍋中的魚:“這魚再不吃可就燉老了,來來來,朕就不客氣了,愛卿也抓緊吃,不吃可就沒有了呢!”
似乎是想要響應葉應武這句話,文天祥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叫了起來,文天祥當即挽起袖子,哈哈笑道:“陛下不客氣,那臣也奉陪了。”
看著文天祥吃得痛快,葉應武微微一笑,下意識的側頭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江上瀰漫了一個上午的霧氣已經緩緩散開,一抹陽光從天上傾瀉下來,灑在江面上,使得整條大江波光粼粼。
原本隱藏在霧氣中的隱隱青山,此時顯露無疑,隨著這浩浩蕩蕩流淌的大江一起,向東延伸直到天的盡頭。
……
科摩林角以北,層層烏雲在東南風的推動下,距離戰場越來越近,甚至已經能夠聽到那不久之前還在南洋艦隊將士們耳畔迴響的風浪聲,大海上的平靜即將再一次被打破。
兩支伊爾汗國艦隊顯然也意識到這一次是碰上硬骨頭了,甚至自己還處於劣勢,所以乾脆就放棄了直接穿插過來的打算就算是馬這個陸師統帥居中指揮,也不會傻到給他們這個機會,反而一旦伊爾汗國的戰船一味的向前突進,還有可能被排好佇列的明軍戰船集火。
所以這兩支艦隊很乾脆的向海岸線方向收縮。
“伊爾汗國的人很清楚鬥不過咱們,所以他們乾脆直接向避風港之中收縮,”旗艦艦長站在馬身邊,皺著眉頭說道,“這一帶的海灣也就只有這兩個,而且入口並不大,對於咱們的寶船,只能允許三條寶船並排出入,並且這還是不考慮水深的時候,一旦考慮到有可能擱淺,最多同時讓兩條船齊頭並進,絕對是兩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平時我們的商船船隊就會選擇在這個地方躲避風暴,顯然這些伊爾汗國的人也意識到這兩個避風港在這一場大戰中的作用,”秦豐有些擔憂的看向馬,“後面的風暴又要追上來了,如果我們不能速戰速決的話,就只能儘量先懸掛滿帆向西北前進,這樣這些敵人就被留在後面了。”
馬輕輕吸了一口氣,現在兩支伊爾汗國的艦隊,一支直接退守南側海灣的入口處,而另外一支則在北側海灣和南側海灣之間擺成一條斜陣。至於大明南洋艦隊的三個部分,左翼船隊距離北側的敵人艦隊已經越來越近,而右翼艦隊則重新掉頭,直撲向南側海灣的入口。
而旗艦則在飛剪快船的簇擁下,向著兩個海灣中間行駛。
“敵人一支隊伍海船的數量多於我們左右任何一邊寶船的數量,”一名海軍將領著急說道,“這些該死的蒙古韃子憑藉海灣入口處的地利,完全可以阻擋我們一陣子,如果我們現在不抓緊變陣的話,恐怕就要和敵人直接交火了,到時候事情不對,想要脫身可就沒有那麼容易!”
馬點了點頭,不知不覺老將軍的額頭上也都是汗珠,甚至他都有些無奈,老天爺還真是不開眼,怎麼偏偏讓張貴的戰船出現故障,否則也輪不到他臨陣掛帥前來指揮這一場海戰。不過好在左翼、右翼指揮的將領皇家南洋艦隊左廂都指揮使(師長)孟不棄和右廂都指揮使婁平都是南洋艦隊之中的宿將,並且之前作為當初廣南西路水師將領中的一員曾經在馬的麾下聽令,並不會出現不服從馬調令的現象,並且由足夠的能耐處理好馬照顧不到的細節問題。
算起來這婁平還是婁勇的遠房堂弟,再加上孟不棄這一員老將以及其餘海軍將領的幫助指揮,所以當時張貴才有膽量將整個艦隊交給馬。這樣的搭配,再加上馬本身沉穩的性格和豐富的閱歷,就算是大不了勝仗,也不會輸。
隨著旗艦上訊號旗幟的變動,左右兩翼船隊再一次變陣,號炮之聲在海面上不斷的迴響,一艘艘寶船在飛剪快船的護衛下調整,左翼船隊再一次掉頭直接從北側撲向扼守南部海灣的那一支伊爾汗國艦隊,而右翼船隊則不斷的調整位置,顯然隨時準備發動進攻。
而大量的飛剪快船同時前出,每三條快船為一個小隊,在變陣的左翼船隊和北側伊爾汗國艦隊之間來回巡弋,只要伊爾汗國艦隊有所動作,這些飛剪快船會有如狼群一樣撲上去,哪怕是阻擋不了他們,也可以將這一支敵人艦隊死死纏住,為南面的戰鬥爭取時間。
明軍艦隊的意圖已經很明顯,集中力量突破南部海灣。雖然南部海灣入口更為狹窄,而且伊爾汗國的一支艦隊已經在海灣外面列陣,但是明軍兩支艦隊距離這個海灣更近,也